那时她屏住呼吸,只记得空气中有他身上淡淡的檀木味道,醇厚而好闻,视线不知往哪里落,就看到了他眼尾的一点小泪痣。
那天她在想什么——大概曾经想要,他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过去了这么久,他的眼里都是她。
江鹊想一想,又觉得已经很开心了。
婴儿的啼哭划破了安静,江鹊刚想松口气,医生又喊她加把劲。
沈清徽攥着她的手,捧在唇边,隔着口罩,轻轻地吻了一下。
再后来江鹊记不得了,力气都被耗尽,只想睡一觉。
再睁眼的时候,也是这样一个黄昏。
窗外的天是深蓝色,远处的太阳刚刚落下,天边的交界还有一丝橙色的晚霞。
而沈清徽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是在等着她醒来。
那会真是太安静了,病房的楼层低,是私人医院,病房的环境很好,外面的绿化也做得漂亮。
隐约还能听见一些风声,外面树木的枝叶在晃动,风送进来一些清爽的空气,江鹊觉得这样的画面很美好。
沈佳期和江时暮小朋友安安静静地躺在摇篮里,小脸皱巴巴的。
江鹊还是很累,但看着摇篮里的小团子,有种惊奇感。
“原来刚出生的自傲朋友这么丑,肯定像你。”江鹊笑着伸手,点了点小团子的小手。
沈清徽是跟着护士学了怎么抱,可是初初上任,他竟然觉得抱孩子的姿势都这么难。
江鹊小心翼翼地接过来,沈清徽帮她调高了床,更舒服一些。
江鹊也觉得很不可思议,但还是有种幸福感,小家伙好像被吵醒了,小手挥着,沈清徽伸过来一只手指,小家伙攥住,然后开始嚎啕大哭。
但是再怎么哭,都死死地攥着沈清徽的手指不松开。
江鹊都被逗笑了,轻轻哄了几声,小家伙哭得更大声,一个哭,另一个也大哭起来。
对此,江鹊也有那么一瞬间的狐疑——
什么功课都做了,偏偏不知道怎么哄孩子。
可是也好在,只有沈佳期很爱哭,江时暮大部分时间很安静。
江鹊不太会哄孩子,每次也只会抱着,沈清徽特意跟护士学了,所以每次沈佳期一哭,沈清徽就接过来,抱在怀里轻晃,大部分情况下沈佳期小朋友都会安静下来。
可也有那么几次,怎么哄都不肯停下。
护士说,是不是孩子饿了?渴了?
都不是。
是沈佳期小朋友尿了。
是怎么发现的呢,也是这天下午,沈佳期嚎啕大哭怎么都停不下来,沈清徽抱着哄了一会不见效,泡了奶粉也不肯吃,江鹊也一脸茫然。
然后沈清徽发现自己的衬衫湿了一小块,这才意识到。
他将沈佳期小朋友放在床上,从柜子里拿了尿片,沈佳期小朋友终于安静下来,咬着手晃来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