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其实有了点准备。
他是傅言真身边的人。
这样的语气,这样的开场白,很明显是为了那个人来的。
裴照轻咳一声:“阿真他这个人,脾气是大一点,以前的事呢,也怪我,我那时候不该喊你去酒吧的。”
对于这事,他也愧疚。
曾如初说了句“没事”。
“但是,你能不能看在他以前帮你拦下孟新词的份上……”裴照顿了顿,知道拿这话出来说并不好,但也没办法,“如果那天不是阿真,你应该能想到你的下场吧。”
曾如初抿唇,轻轻应了声。
她的下场。
孟新词轻易不会放过她的。
裴照继续说:“你应该也知道的,孟新词不是什么人都能招惹的,那天在场敢招他的,我知道没几个。”
“愿意为你去得罪他的,我也能确信,只有阿真一个人。”他强调。
曾如初知道,关于这件事,始终是她亏欠傅言真。
她轻轻“嗯”了声。
并不否认她欠傅言真的这一份情。
“阿真他,虽然说过几句混账话,但他是真的很喜欢你,”裴照又叹了口气,“当年,听说你转学去北城,他疯了一样,要去北城找你。”
曾如初:“……”
“在你离开江城的第二天,我和沈逾来医院找阿真,赵允恬把你转学去北城的事情跟沈逾说了,沈逾在医院里,也把这事情跟阿真说了。”
裴照回想起那天的情形。
他们进来时,傅言真当时低着颈在玩游戏机,好一会儿都没怎么搭理他们,直到听到沈逾说这事,他才猛地抬起脸。
游戏机滚落到地上。
他眼里那种震惊错愕,还有显而易见的不舍,令人记忆深刻。
“她……走了?”他沉默许久,不确信地开口问了声。
“他那时给你打电话打不通,他以为你是不接他电话,后来用我们的手机给你打,但也没打通,”裴照说,“他晚上突然打电话给我,说要去找你,问我借钱。”
他那时候身上的卡什么的都被家里人没收了。
本来傅家的人为了孟家的心情,一直对他们说傅言真也伤了,俩孩子打架,乌漆抹黑的下手没个轻重。
傅家人也跟傅言真说,孟新词在医院待多少天,他就得在医院待多少天。
但他知道曾如初走了,根本没法在医院待下去。
问裴照要了些钱,便赶着要去机场。
谁知道刚出医院,就撞上了孟新词的爷爷。
老爷子看到他这好胳膊好腿一下就明白了,当面根本没说什么,但掉头就找了人在半道上把傅言真拦了下来。
傅言真怎么打的孟新词,老爷子就叫那些人怎么帮孟新词讨回来。
傅家人过去时,傅言真已经没有意识。
他那天穿的是件白色的衣裳,后面竟变成了红的。
被血染的。
他背上一道伤口,用刀砍的,胳膊也有数道。
孟家分明是要断了他玩箭的路。
这事情闹的很大,傅家当即报了警,立了刑事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