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面的墙都倒了,她站在屋子中央,风往她身上灌。
让她有种四面楚歌的错觉,惶惶难安。
她没打车,走了近两个小时的路,才走回家。
坐下来后,脚后跟和小腿腹都开始疼。
但比那里更疼的,分明还有别处。
她坐在桌前,天色已经黑透。
却不想开灯。
她想被黑暗裹着。
木桌上的那只冻绿色玻璃花瓶里,还插着那一束雏菊花。
花还没完全枯萎。
甚至还有那天的样子。
她视线落在这一捧雏菊上,知道它并不适合傅言真。
他应该是红袖玫瑰,要被放在高贵华丽的漆金花瓶里,于热闹红尘里,热烈绽放。
所以,她才这么心痛。
何尝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他在做一件根本就不是傅言真应该做的事。
--
次日。
她第一次睡到日晒三竿。
因为失眠到凌晨四点,才勉强合上眼。
窗帘拉开时,明晃晃的阳光直刺的她眼。
她眼皮跟着跳了好几下。
她头还是昏的,但也没敢再多睡。
今天是周末,她得去找爷爷奶奶。
收拾好东西准备出门时,搁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下,她看到一条微信。
裴照申请加她。
她盯着这条微信,默了几秒,最后选择【同意】。
刚一加上,裴照就打来语音电话。
像一直在等她。
“不好意思。”裴照第一句话是跟她表示歉意。
曾如初还记得,以前送作业去办公室时,有次听到老师们聊天,说裴照是傅言真那帮子人里,最像人的一个。
不过,大恶人排行榜no1的倒也不是傅言真,因为他并不是一个喜欢没事找事的人。
但他那时候喜欢找她的事。
几年过去,裴公子身上又多了几分温润。
依旧还是当年那几个人里,为数不多能好好说话的人。
“我知道你现在有男朋友了,”裴照叹了口气,“但我也是没办法,我就占用你几分钟。”
“保证就几分钟。”他再三强调。
曾如初“嗯”了声,“没关系,有事你就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