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母有些震惊,“你又愿意娶了。”
江清雪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我也没说我不愿意啊,本就是愿意的,既然都是要成婚,不然就早一些吧,我也想夫郎孩子热炕头。”
这是她之前从孙叔那儿学来的话,她说女人就稀罕这些。
江母听了这话,不由大笑着拍了拍江清雪的肩膀,“你可算是开窍了。”
女人力大,虽她也是女人,但江母毕竟是干农活儿的,这一下差点把她拍地里去。
她只能尴尬的笑笑。
第二天,江母就去林家提起婚事提前的事。
江清雪还依着规矩不能跟林远笙见面。
她本也想去的,但是江父说妻夫婚前不许见面,否则就不能白头偕老,吓得她不敢去了,她自然是要跟林远笙白头偕老的。
林家那边本不同意将婚期提前的,这不就又少了一天叫林远笙干活的日子了吗?
结果她们话一出口,江家就说不娶了,要她们把聘礼还来,不然就叫女儿亲自过来要。
这她们哪愿意啊,好几两银子呢,她们家虽有两三个女人,但最大的已经老了,最小的就是个文弱书生,剩下个中间的,也干不过江清雪呀。
那江清雪凶的,村里可好几个人被她打过。
江母也知道自家女儿捣乱是捣乱了些,但有威慑力啊,等闲可没人敢欺负她。
瞧瞧,这林家多泼皮无赖的一家,对上雪儿还是怂了。
江母见着林远笙站在一边不发一言,于是向他招招手,从兜里掏出十几文钱,“拿去看看有没有要买的,买一些。”
虽十几文钱不抵什么事儿,但这本就应该夫家自己出的。
她是怕林家太过小气才加了这么点儿。
可江母又哪知,她前脚刚出了林家,林父就揪着林远笙的耳朵,将那钱尽数拿去了。
林远笙亦不反抗,他生为男子,反抗是最没用的东西。
成婚之日就定在两天后,江母一户一户的上门请村里人来喝喜酒,大多数人也是愿意来的,一来村里贫穷,江家已算得上是比较富裕的人家,喜宴上估计有些好东西吃,二来村里很少有人办娶夫郎的喜宴,几乎都是去衙门登记一下便算在一起了,毕竟办喜宴可要花不少银子,许多人家宁愿将银子花在一家子嚼用上,也不想做那没用的给别人吃。
也只江母江父,不想女儿只成一次婚还要委屈着,恨不得昭告天下,且那林家公子模样身段皆不错,也好叫村长家那小子看看,自家女儿并不是非他不可的。
一大早,江清雪便被人拉起来化妆,这些都是她的父亲亲自为她弄的,生怕她看起来不够喜庆,完了还给个大苹果叫她抱着,说是平平安安。
江家的花钱请的媒人,从中午出发,也大老远去了林家,乡下婚礼简单,连个喜轿也没有,就请人去扶了林远笙过来便是。
今日新婚的男子身段儿很好,这是所有人都看在眼里的,头上蒙了块红纱,遮住容貌,新婚服穿的是江母送去那套,很合身。
林远笙一步步的走一步步的想,这大概是他穿过最好的衣服吧。
在林家人里眼里,一个男子哪用穿什么好的呢,给点旧衣服蔽体便算不错了。
哪还有这样细致绵软的布料可穿?
秋季已有些微冷,林远笙身子素来畏寒,一双手冻的通红,江清雪早早迎到桃花村口了,一见林远笙过来,便快走几步上了前去。
林远笙穿着一身火红的新婚服,被衬的肌肤雪白身姿高挑,腰间还系了根宽长的衣带子,中间镶嵌玉珠,旁边有细小的红绳垂下,那腰儿叫人打眼一看过去便觉得纤细柔软。
“哎,儿媳妇儿还亲自接出来了,可着急。”
这声音一起,旁边人动作皆是一顿。
按理说,两家结姻亲之好,该各自在家中筹办喜宴,就算是嫁子方不筹备喜宴,也,也不应到另一家来啊,不合礼仪。
江母脸色立时冷了下来,皱眉问道,“你们怎么来了?”
“哎哟亲家这是说的哪里话,我们家嫁子,我们自然要来了。”
她们不过是想过来蹭顿饭,反正两家也是亲戚,这儿子都给她们了,吃顿饭难道还不行?
江母简直要气死了,她从未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家,心下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给雪儿谈了林远笙,到底是不是对的,有这样的母父,林远笙又岂会是个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