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不下来。”纪逐鸢道,“你同这东西有缘分。”
沈书再试了试,只觉指节火辣辣的疼,正当他要继续时,手指落在纪逐鸢的掌中。
“挺好看的,很衬你,也方便充有钱的大人。”纪逐鸢揶揄道。
青金石少有制成指环,穆玄苍赠给沈书的这一枚,成色很好,显然价值不菲。至于来路,那就不好说了。
“不是我想要的。”沈书憋出一句话来,也不知为何会心虚。从前有一些事他不很明白,同纪逐鸢在一起后,亲眼目睹过康里布达与高荣珪,王巍清一家,听过晏归符跟玿林,更目睹过陆玉婵仗义相助,这些人和事,令沈书懵懵懂懂地也懂得了一个道理,许多事不是用嘴巴说出来的,端看他如何行事。穆玄苍待自己,确实同对别人不一样。
“唔。”纪逐鸢的手指没有离开指环,若有似无地轻按指环周围沈书发红的皮肤,“你不喜欢青金石?那喜欢什么?等到你生辰,我给你找来。”
“哥!”沈书叫道。
纪逐鸢含笑看着他,轻轻应了一声。
沈书胸口起伏不定,吁了一口气出来,只觉得胸腔里憋得慌,气愤地看了一眼舱门,光脚踩到船板上,抓住纪逐鸢的一边手臂,想要借力起身。
冷不防纪逐鸢拉了他一把,沈书力气完全不能同纪逐鸢相比,身体一趔趄,继而天旋地转,吓得大叫起来:“哥!放我下去。”
纪逐鸢抱了沈书上床,嘴角勾起,把人放倒在榻上,俯身看着他道:“那我放了。”同时纪逐鸢双腿一分,双膝跪在榻上,将沈书的腿固定住,他扯过被盖,二话不说,低头便吻沈书的额头、鼻子,接着是那张喋喋不休的嘴。
沈书推了纪逐鸢两下,只觉浑身发软,气得脸上发红,不满道:“你只会这招!”
“这招够了。”纪逐鸢眼中倒映出沈书羞窘的情态。
沈书侧过头,将脸埋在手臂内,喘息数下,突然转回脸,发狠地抬起一条胳膊,箍住了纪逐鸢的后脖颈。
短暂的诧异令纪逐鸢的动作有所停顿,此时沈书已经反客为主。
这是两人都少有的体验,沈书的力气并不小,只不过纪逐鸢的力气格外大,这才使得只要在体力上硬碰硬,沈书总是落于下风。直到纪逐鸢的武袍敞开,他以脚勾住沈书的小腿,双臂展开。
袍带纠缠,海面潮湿的风带着一股咸味,大船止不住颠簸,狂风暴雨后,漫天星子坠落在一望无际的大海上,只如肉眼难以分辨的尘埃一般。
翌日清早吃饭,沈书以为会尴尬,硬着头皮如坐针毡。穆玄苍却如常同他自然地说话,如是沈书心中也放下了这个担子,否则显得他太也矫情。
船上整日里吃了睡睡了吃,常常分不清什么时辰。日出、日落都与陆地上见到的截然不同,起初沈书还惊叹于海上朝阳的瑰丽绝美,晚霞与海浪交相辉映,也是不可多得的壮丽景象。
到了十几天之后,已经看得快吐了,便是坐在窗边吃饭,也提不起兴致抬头多看一眼。加上沈书总是腿软,做得太多,也不是不爽,但这种事情到底不能跟吃饭一样,每天三次过于要命。
“哪有三次?”纪逐鸢反驳道。
“你自己算昨晚上。”沈书面无表情地说。这几天里沈书跟纪逐鸢常为这个争论不休,沈书也顾不上不好意思,到底跟面子比起来,还是屁股蛋子要紧。
“早上一次,中午一次,晚上一次。”纪逐鸢认真道,“怎么样才算一次?”
沈书不知想到什么,脸红地捡起席子上的书扔纪逐鸢。
“总之就是太多了!”
“什么太多了?”
沈书张口结舌,怒道:“你!”
纪逐鸢抓住他的手,笑往后倒,靠在角落里坐着,让沈书也靠在他的身上。
沈书则一脸戒备,双手在席子上撑了一下,站起身,不挨着纪逐鸢坐。
“这么怕哥哥?”
“谁怕你。”沈书心里嘀咕,早晚让纪逐鸢也知道知道,这玩意真不能每天每次那么久,他现在有时候看到纪逐鸢进房间就止不住觉得腿软。况且大夫也说,不能这样。
“这不是船上没事情做?下了船几个月也未必有机会。”纪逐鸢试探地问,“你一点也不喜欢?”
沈书别扭地转开脸。
“真的不喜欢?”纪逐鸢不依不饶地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