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则同郑四晃晃悠悠地骑马回隆平,进城之后沈书打发郑四先回去,他直奔太守府面见周仁。
“真像他答应的这般最好,但也没有个凭信。”最初的喜悦过后,周仁犹有些不放心。
“达识帖睦迩说要半个月准备,半个月后,枯水期未过,又是年关,横竖船是发不出去。钱到了我们才办事,这是铁律。”沈书没憋住打了个哈欠,眼角深处泪来。
周仁见状,便让他先回去休息。
沈书回家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太守府里的孔管家便到了,也就是前后脚的功夫,送来的是两根金条。沈书收下一根,另外一根转手就送给孔管家,之后回房睡得昏天暗地。
下午正睡得香时,有人到床上来,抱着他睡觉不说,还吃他的豆腐。沈书抓住那只手,知道是纪逐鸢,眼睛也不睁,手脚便往他的身上缠。
“起床了。”纪逐鸢说。
“不起床。”沈书鼻音浓重地嘟囔道,“我还要睡。”
“那你睡。”话音未落,纪逐鸢便亲上了沈书的额头,沿着鼻梁,将吻落到他的唇上,呼吸交错之间,纪逐鸢听到沈书不知道是做梦还是清醒地哼哼了两句,一时更难以自持。
晚上沈书才腰酸背痛地起床,揉着屁股骂骂咧咧地在房间里跟纪逐鸢推来搡去,纪逐鸢给他穿上一身宽大的袍子,围上腰带,拉着沈书的手,让他抬头。
“这儿,还有这儿,你的皮嫩。”
沈书嘴角抽搐:“怪我?”
纪逐鸢的手指摸在沈书脖子上让他觉得痒,沈书缩了缩脖子,把衣领往上拽,还不住打哈欠。
走出到饭堂,沈书一下给惊得醒了。
一大家子都在,连康里布达也赫然在座,沈书询问地看了一眼众人,犯迷糊地问:“今天是什么大日子?”
“不是大日子,就不能一桌吃饭了?”高荣珪分给哥俩两双筷子,让他们赶紧坐下吃饭。
饭后几个小孩在院子里追来打去,吵得沈书脑门嗡嗡的响。沈书便让康里布达到书房里说话。
“信你看了?”沈书推开窗户透气,眼神示意康里布达随便坐,眉头不觉皱了起来。
康里布达知道沈书担心,便道:“过来时我和老高都很谨慎,做了改装,带了些手下,都没有察觉异常。”
“嗯。”沈书道,“哈赛因可以拉拢,达识帖睦迩十分信任他,让他负责将征粮所用的铜钱送到隆平来。多一个哈赛因,我们在杭州便多一双眼睛。他有向上爬的野心,就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我亲自去找他谈。”康里布达穿一身干练的武袍,卷发收拾得齐齐整整,把脸涂黑了点。
“你男人同意?”
“不用管他。”康里布达说。
沈书嘿嘿一笑。
有人推门进来,高荣珪手里端着个托盘,内里是好酥与好茶,过来放在桌上,盘膝也在桌子旁边坐下来,给康里布达调酥,又在茶里加了点盐。
“不用管谁?”高荣珪是真没听清,怀疑地看沈书,给沈书也做了一碗热腾腾的酥油茶,放在他的面前,“别瞒着你哥自己行动,累他担心你。”
沈书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心里早就笑得翻过去。
“特地来找你,是龙兴有消息,徐寿辉迁都了。”康里布达取出一封信,让沈书自己看。
那上头汉字写得不熟练,沈书想到一个可能,又觉得不大可能,不禁睁大眼睛看康里布达。
康里布达点头:“我姐写的。”
作者有话要说:新年快乐~-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