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宅子就不要,周戌五已经帮我在城内外买了些水田,到时候家里的佃户就疏散出去。水田送给佃户,隆平的地比绍兴贵得多,北上的时候往杭州方向打听打听,看还有没有更便宜的好地方。我让郑四去办,这些也算是咱们家的地。走的时候我给杜陵说一说,将来要是有难处,就到应天去找我,找我们。”
“行。”
沈书起身,怀疑地拍了拍纪逐鸢的脸。
纪逐鸢睁着眼的,没有睡,奇怪地看他。
“就是钱有点不够。”沈书躺下去,叹了口气。
“我去想办法。”
沈书乐了,“你有什么办法?”
“好歹我是个千户,我抢的东西不多,旁人抢得有。你当我白应酬的?酒肉朋友,正好打抽丰。”
原来每到一地,将领头目多有抢了钱财不上缴的,先到先得。纪逐鸢常常就给他们放风,但对谁抢了什么都记在心上。旁人打他不过,把柄又在他手上,他如果提出要借钱,那些人也只有借给他。
沈书是真没想到,纪逐鸢还来这一手,而且他也奇怪,为什么纪逐鸢自己不上手抢。
“我以为咱们家还有得很,就没抢。”纪逐鸢也很无奈,“不知道你这么能败家,以前你一张饼要分成四次吃,我想你肯定一锭钞也要分成一百次花,只是没想到……”
沈书一时语塞,忍不住抬脚踹纪逐鸢。
纪逐鸢让他踹了一下,感到沈书再次抬脚,便在被子里用腿压住他,又侧过身把沈书拉过来,抱在怀里,带着三分没奈何地说:“以后我多抢点。”
“抢个……”沈书一个“屁”字憋在嘴里没蹦出来,在被子里踹纪逐鸢。
刚开始纪逐鸢还让他踹,后来开始警告他别再踹了,沈书压根不听,纪逐鸢便翻身把他按住。沈书也不甘示弱,他力气见长,使劲儿把纪逐鸢扳下来,纪逐鸢又掐着沈书的肩,另一边与他十指相扣。
沈书叫了一声疼。
纪逐鸢连忙松手。
沈书翻身坐到纪逐鸢身上,边喘气边嘿嘿笑:“怎么也该我赢一回了吧?兵不厌诈!”
纪逐鸢傍晚才洗过的头发闹得乱糟糟地散在身下,沈书将他的两只手反制在枕上,一时间呼吸急促起来,低头亲了亲纪逐鸢。纪逐鸢则亲昵地贴在沈书脸上蹭了蹭,与他小声说话。
沈书顿时满脸通红,从他身上下来了,平躺着喘气,同时说:“我才不,我用不着。”
“真不想试一试?”纪逐鸢无所谓地说,“一点也不好奇?”
沈书觉得好笑,问他:“高荣珪又跟你说什么了?”
纪逐鸢双眉一扬,“非得他说?我自己就不会想?”
沈书仍觉得很别扭,心说哪有男的想这个?荒唐。就是当初同纪逐鸢,他也是想了很久,才敢尝试。而且开始是很难的,沈书想了又想,牵起身边的手,犯困地说:“我不好奇,也用不着,这样我就很喜欢,求你了哥,别瞎想。”沈书话音刚落,脑袋搁在纪逐鸢的肩窝里就没动了。
纪逐鸢看了他半晌,把人抱过来睡觉,确认地在沈书的手掌里摸索,见他没什么反应,放心下来。看来真是逗自己玩。两人这般玩闹的时候很少,纪逐鸢心中很高兴,无处发泄,在沈书的脸上亲了数下,便与他头靠着头地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