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次,她自己搭好了台阶,眼看着他就要走下去,她却不乐意了。
甚至自己还一翻身爬上了钢索。
也许是因为酒精在身体里发酵,也许是那张照片的催化,也许是那座只为她搭建的水族馆餐厅,那罐丑兮兮的旺仔……太多太多了,那些东西堆成了钢索下的安全床,让她觉得掉下去也无所谓。
比起安全行走,此时此刻她更渴望拽着他在钢索上相拥。
“你靠近,难道为的不是这个吗?”
她终于放任自己抓住康盂树的胳膊,踮起脚尖,趁着混热的酒意凑近他。
康盂树一直睁着眼,看着她闭紧眼睛,眼角都在紧张到发颤。吻上来的电光石火,如同下雨天经过屋檐,滑下来的一滴雨打湿他的唇畔。
而他的唇边,是干旱了太多年的土地,缝隙都在龟裂。
她的吻就这么一直顺着缝隙掉进他地震的心脏。
这短短的一个蜻蜓点水,已经消耗掉了黎青梦所有的勇气。她飞快退开,却撞到身后的台子,整个人缩了一下,发出一声闷响。
康盂树躬下身,紧张地双手环在冰凉的漆面台上,低声问:“撞疼没有?”
她咬住下唇,压低脑袋轻轻一摇。
缩的那下根本不是因为痛,而是因为羞耻,这个笨蛋还非要问。
康盂树环在她两旁的手紧了下,要松开的档口,出乎意料地趁着退后的劲头,反手撑了一下,整个人顺势向前。
像一只摆荡的秋千,越是拼命向后,往前时就荡得越凶。
他浑浊的酒味先一步缠上来,将黎青梦包围。
她愕然地微抬起眼,目视着他来势汹汹的靠近。
红色安全灯洒下的光线在他的起伏间明灭,投下的阴影倒映在地上,将装着托盘的台子拉成一座深黑色的鱼缸。好比这间密闭的暗房,也酷似一只装了红色观赏灯的鱼缸。
鱼缸里,唯二的两条鱼正呼吸粗重地纠缠在一起。
再没有迟疑,一切都失去控制,康盂树一把抚上她的脸,抵住额头,毫无章法地嗅着她,鼻尖掠过她的发梢,嘴唇颤巍巍地贴着她的眼皮,脸颊,最后落到嘴唇,停了一秒的空白。
下一秒,他吻上来。
那瞬间,一墙之隔的吵嚷声慢慢消失,连带着夏日所有的喧嚣。他们交换着被灯光染成红色的汁液,炙热的气流化成一根绷紧的线,发出金色的颤动,在她耳边尖啸。
“嘀——————”
那声音好似她的心脏高频到快死过去,心跳仪器放弃探测后宣告的声响。
也是某间病房内,此时此刻真实发出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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