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梦冷声:“你脸皮厚,绝对传不到你。”
康盂树皱眉:“我哪里脸皮厚了?刚刚我可什么都没看见。”
康嘉年大气不敢出,看两人你来我往,眼珠跟着左右乱转,忙得不行。
“……可以,请你,出去吗?”黎青梦咬牙切齿,“打扰到我教学了。”
康盂树看了眼时间,不用她多说,飞快地拔腿就走。
黎青梦指着沙发上的袋子对康嘉年道:“你哥的东西,你拿回去吧。”
他弱弱地拨开袋子看了看,略感奇怪:“……里面怎么还有治疗湿疹的药膏啊。”
闻言,黎青梦差点把手中的铅笔折断。
……他一定看到她的背了。
那小子居然还敢气定神闲地说什么都没看见!?
她一点都没有因为对方买了药膏而感动,反而充斥了被占便宜还有苦不能说的憋屈和无语。
自从家里出事之后,朋友圈就是一片空白的黎青梦破天荒地发了一条朋友圈。
而且只对某一个人分组可见。
“终于在南苔发现了比连绵不散的雨还要讨厌的东西[微笑]”
五分钟后,黎青梦发现这个“东西”居然还给这条点了个赞……
第二天,7:45的轰鸣声把黎青梦薅醒时,她感觉到头在隐隐作痛。
也许还是没能避免的淋雨后遗症,也许是她在惧怕今天。
就在昨晚回来后,她躺在这张阴湿的床上,定了一张今天早上10点去京崎的高铁票。
睁着眼睛躺到八点整,黎青梦翻身下床,简单咬口面包,收拾了下住一晚的行李,拎着小箱子出了门。
南苔这个小城,去到京崎的高铁一天只有零星几班,早上只有这一班,错过就要等下午,她不敢磨蹭耽误时间。
顺顺利利登上车后,她看着南苔沉闷的景色不断倒退,却没有丝毫雀跃。
这是一趟有去有回的行程,和离开这个概念完全无关。
更何况这次去京崎,她肩上的任务可不轻松。
但当荒芜的浓雾逐渐散去,车辆一路向北,替换成郁郁葱葱的蓝天和空旷的原野,她的心好像也被逐渐打开了,慢慢有了呼吸的空间。
几个小时后,广播播报即将停在京崎南站。
黎青梦凑近车窗,两侧摩天大楼冲进视野的瞬间,她的心脏跳得这辆列车还快。
明明只阔别几个月,却感觉是上一世纪的事情。
车水马龙的街头,刺目到浮尘的阳光掠过高楼的玻璃窗,在她的脸上留下光点。
黎青梦随着拥挤的人潮走出站台,轻吸着空气里的风,风里夹杂着微末的柳絮。
同样的月份,却没有见鬼的回南天,是一种干燥的凉爽。
这里的每一样都是她所熟悉的,也是她所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