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逸道,“天寒,本王就不留各位了,来人,送各位回去吧。”
“臣告退。”
杨长春与梅静枝领头走出了大厅。
林逸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石板泉,笑着道,“你一路舟车劳顿,也回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臣告退。”
石板泉在一名杂役的带领下出了晋王府。
刚到门口,就看到了自己的马车,自己的小厮梁添正拢着袄袖子倚靠在马车上打盹,他重重的咳嗽了一下。
梁添猛然惊醒,腾的跳下来,一边扶着石板泉上马车,一边道,“老爷,你这是喝酒了?”
“回去再说。”
石板泉不准他再聒噪。
上了马车后,还没行多远,马车就停了下来。
梁添把他扶下来,笑着道,“老爷,这平城不比咱们白云城大多少,小的刚才闲着无事,兜兜转转绕了一圈,都没用到一个时辰。”
这是在提前观察本地地理环境、历史文化、风土人情,石板泉正要夸赞他的时候,就听见一群人高喊,“参见布政司大人!”
他抬起头,看见面前跪着一群人。
他吓了一跳,厉声道,“起来,谁让你们跪的!”
按理说,他这个布政司,一品大员是有资格让人跪的!
但是眼前和王爷提倡吏治清明,人人平等,即使是和王爷自己,都不允许别人随便跪拜自己!
下面的人有样学样,包括何吉祥和洪应,也只敢让自己的徒子徒孙按照师礼跪拜。
更何况他这个布政使!
他原本只是个七品通判,因言获罪流放三和。
后面和王爷举兵回都城,他跟着回来了,在朝中也只得了一个正四品的佥都御史并冀州按察司副使!
能从四品直接跃为一品大员,古外今来,他也许不是第一个,但肯定是为数不多的几个人中间的一个。
何吉祥、谢赞与他说的很明白,不是因为无人可用,而是因为无信任的人可用!
嘱咐他到晋州后,要谨言慎语,不能丢了和王爷的脸面。
他们这些号称有风骨的“大家”,与其说是朝臣,不如说是和王爷家的“家生子”,实因一损俱损,一荣俱荣。
小厮赶忙道,“老爷,这是晋州府尹的一班差役,特出来迎接大人的。”
一班差役茫然,下跪还有错了?
不该跪?
“哼,起来!”
石板泉大声道,“以后谁敢朝本官下跪,本官决不轻饶!”
“是!”
众人异口同声,更加不明所以。
但是,还是层次不一的站起身来。
这布政使大人可够古怪的。
石板泉大踏步进了衙门,一名花白胡子大概师爷打扮的老头子紧随其后,滔滔不绝的道,“大人,咱们府衙院落十五进,房舍一百七十余间,这里是工六房、大堂,前面是刑钱夫子院,后面东西府库,小的带大人去后院看看吧?”
“你是何人?”
石板泉冷哼道。
“大人,小的不才,添为府衙主薄。”
老头子赶忙道。
“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