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泡的伤听起来并不严重,但延绵不绝又挥之不去的疼痛最是磨人,这是得对自己多狠……
而且眼前的小孩除了第一天体能测试往他们医务室跑了一趟做了个检测,之后再也没来过。
赵医生的目光移到了旁边站着的,池惊澜的舍友,穆子宁身上。
穆子宁连一秒钟的犹豫都没有,迅速交代了实情,但还记得压低声音不让远处偷看的那些人听到:“他最近在练4lz,加上固定的训练量之外总是自己偷偷加练,脚上的伤一直就没完全好过,他带过来的行李箱里半箱都是绷带。”
猝不及防被戳穿的池惊澜:……
朱承业:??是谁当时说不要自己加练的?
赵医生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些,脸上温和的笑意都散去了些,唇角微微绷直,表情严厉了许多。
“教练组都是按你们身体状况来制定训练计划的,自己加练很有风险。”
我可以撑得住更多一点的训练,而且有时候投入训练里,等回过神就已经超出时间了。
这话在池惊澜嘴里兜了一圈,瞥了眼几人的神色,他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没有开口。
感觉说出来会有什么不太妙的后果。
赵医生微微叹了口气,原本只是打算配合一下装一装的说辞变得真实认真了起来。
“你伤的有点严重,我等会给你开个假条,接下来两天不要训练了,接下来每周都来一趟检查。”
“今天来都来了,你等会休息一会,之后我给你再做个详细检查。”
赵医生重新给池惊澜脚踝上的伤换了药,重新缠上新的绷带,想到之前陈志国给他打电话时说的他是“扭伤”了的情况,默默上手多缠了几圈。
然后赵医生在众目睽睽之下,把脚踝上切实缠着绷带,散发着消毒水味道的池惊澜推到了自己的办公室,朝着跟过来的朱承业和穆子宁两人招了招手,等他们进来后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我办公室里没有监控,你们不用那么绷着,把小池扶旁边的小榻上面去吧。”赵医生坐回他的办公椅找出叠纸写着什么,嘴上也没停下来朝朱承业和穆子宁嘱咐道。
结果余光一瞥,就看到池惊澜自己不等穆子宁他们上前,直接自己站了起来,手里拿着自己的冰鞋赤足踩在洁白的瓷砖上,像个没事人一般迈了几步走到小榻旁边,小心翼翼地安置好了自己的冰鞋,然后爬上小榻盘腿坐下,一脸无辜地看了过来。
赵医生:……
他抽了抽嘴角,“刺啦”一声把刚写完的纸条撕了下来,起身直接递给了穆子宁,“这个等会交给你们教练,接下来两天不要让他训练,私下训练也不可以。”
“我会的,赵医生。”穆子宁收起赵医生填完的批假条,一脸认真地回答。
池惊澜蹙了蹙眉,正要开口,被赵医生的动作打断了。
赵医生点了点池惊澜盘起来的腿,有些哭笑不得地开口:“你这样压着伤不痛吗,伸出来放直。”
等池惊澜听话地放直了腿没再压着伤,他才朝着三人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你们估计有不少疑问,我现在有空,你们可以问,能说的我会回答。”
能说的,而不是知道的,看来这位赵医生了解得似乎不少。
刚刚还在思考怎么尽快离开这里的池惊澜突然就不着急了,他双手乖巧地放在身前,却微微抬头对上赵医生的视线,眼中尽是郑重与锐利之色。
“赵医生,您与陈教练站在同一个立场,对吗?陈教练上午宣布的直通赛机制,为的就是刺激刚才国家队那些故意阻挡我们的人露出马脚?”
单刀直入的问题。
“……是。”赵医生顿了顿,盯着池惊澜的双眼回答,语气诚恳:“那些人也算得上是花滑队里最毒瘤的一批人,你很聪明,这次配合得很好,不然杀鸡儆猴的效果必定会差上许多。”
上午自从陈志国宣布了直通赛的通知后池惊澜就发现国家队里有些人状态不太对劲,当即果断地牺牲午睡时间和几位好友一起商量了一下对策以防万一,结果到下午就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