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忽然安静了一秒、两秒、三秒……
孟宴臣就那么一脸呆滞地看着她,瞳孔地震良久,终于回神之际腾得一下站起身来向后连退几步,却仍稳不住狂跳的心脏。
沈听筠识趣地压住嘴角翘起的弧度,装模作样地乖乖抬眸,一脸迷惑地看着窜出去的猴子。
他偏着视线根本不敢瞧她,恼怒地蹙起了眉头,脸上火辣辣地烧了起来,偏生声音发冷:“沈听筠。”
被叫了大名的小姑娘笑了笑,睇了眼少年沁出细汗的鼻尖。
呦,害羞到出汗了?
“嗯?”她乖巧应了一声。
少年抿着唇,被她气得,垂于身侧的拳头微微颤抖,“你平时就这么跟人打招呼?”
扪心自问,孟宴臣觉得自己应该是被她欺负了,还是那种明晃晃的故意欺负。
有一丝丝的丢脸。
“不呀。”她笑,眉眼弯弯的乖巧模样。
“那你……!”
“只对家人才这样呀。”
孟宴臣成功被噎到,半句话也吐出不来,明明是听起来合理的解释,也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里怪怪的。
沈听筠似看不出他的恼羞成怒,拖长了调子追问:“哥哥不会第一次被亲,害羞了吧?”
孟宴臣的眸色顿时冷沉下来,颇为失望地看着她。
“?”
这是什么失望的表情?
沈听筠不禁迷惑,难不成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嫌她嘬得不够响亮?
“当然不是。”他忽而衔接上话题,瞥向一旁,生怕她控制不住又突然给他一口。
“欧呦?”沈听筠惊讶,换上一副吃瓜的笑意,“哥哥还被谁亲过啊?”
他垂眸,悄无声息地把话题岔开,抬手指了指桌角那个电子烟。
昨天陈北柯落在她包里的那一个。
看来孟宴臣是误会了。
沈听筠起了捉弄他的心思,阴阳怪气道:“又不让我喝酒,又不让我抽烟——希望我能像蝴蝶一样破茧,冲破哥哥的束缚,飞向很远的地方。”
孟宴臣沉默了,脸色肉眼可见地黑了下来,棕色的眼瞪着她。
那句话,是许沁写给他的纸条。
她竟然还记得。
“我是为你好。”许久,他解释道。
沈听筠翘起嘴角,她这招已经以其人之身还治其人之道,孟宴臣有多无语,就该悟了许沁那话多离谱。
“知道了,那个不是我的,是我朋友的。”她满脸真诚地摊手。
“就算是借的也不行。”他口吻严肃认真。
“谁借人家烟抽啊?”沈听筠服了他的脑回路,“是我朋友的,落在我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