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玥:“过几日就是降祟季,三年一过的节日,三年前,您给我与太子绣了祈福荷包,如今又到了要您辛苦的时候了。”
今年的降祟季,太妃提前做着准备呢,阿玥与太子的祈福荷包,她一直在准备,都是亲手缝制的,民间有例,融代亲的长辈亲手缝制,邪祟不侵。
正日起,把荷包挂于床头,要挂满一年才可拿下,宫中一直也是照着民间这个老例来操办的,皇后小时候都有呢。
“今年,太子的荷包你不用绣了,余家会拿给您一个,您只需把那个荷包给到太子处,别的就不用管了。”
太妃抖了一下,她隐约知道,答应了阿玥与余家,太子会面临什么,但此时真正面对时,还是忍不住打退堂鼓。
阿玥见状道:“外祖母,太子病重是他命该如此,不是咱们害的,他每日过得十分辛苦,皇后娘娘也辛苦,长痛不如短痛。荷包不是您做的,您什么都不知道,是我借您的手一用,是我的罪过。”
今年的降祟季,皇后十分重视,对太妃给太子做的祈福荷包同样重视,她让人请了太妃来,亲自说一些母女间的小话。太妃说着话,忍不住看向身侧由宫女端着放祈福荷包的盒子。
厉雅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笑着道:“有劳母亲了。”说着冲那盒子伸出了手,宫女欲上前把盒子呈上,太妃忽地站了起来,挡住了宫女。
厉雅以为是母亲要亲手拿与她,她卧在床上看着等着。太妃的手心都是汗,她心乱如麻,但也知行到此时,她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她打开盒子,那里面躺着的正是王顺茹从宫外让阿玥带给她的,她一针一线都没有碰过的荷包。她不知这里缝了什么,但肯定是对太子病情不利的东西,明明是祈福的荷包,里面却装着祟物,太妃觉得自己何其歹毒。
她颤着手拿出荷包,一时没有回身,厉雅在唤她:“母亲,拿来我看看。”
太妃闭了闭眼,转身把东西递到了厉雅手中,厉雅看的仔细,太妃心里紧张地要命。她不想这样的东西在女儿手中呆太久,能对太子病情不利,想来也能害了病着的厉雅,她上前道:“没什么好看的,样子都差不多的,还是赶紧给太子送过去吧。”
厉雅听了赶忙让人拿了荷包,送去太子那里,还千叮咛万嘱咐,净了手后要好好地挂上去。说完一眼看到太妃,厉雅拉住母亲的手道:“能不能麻烦母亲一趟,亲手去太子那里挂上这祈福荷包,我的心思您知道的,但凡对太子有一点好,都想着替他做,本来应该是我去挂的,可这身子不争气,连门都出不去,只能劳烦母亲替我走一趟了。”
太妃本能地想拒绝,把那东西拿过来交给皇后已是她的极限,要她亲自把害人的东西挂上,太妃觉得她做不到。
可皇后所托之事,合情合理,她一个做长辈的,若是连这点事都推脱,实在说不过去,还会引人怀疑。
这时,阿玥从外面走了进来,他道:“见太妃娘娘不在,问了才知在母亲这里,儿臣给母亲请安。”
他难得主动过来,厉雅很高兴,招呼他坐。说了几句话后,他道不好多打扰母亲,太妃娘娘也到了吃药的时候,该回去了。
厉雅马上问:“母亲生病了?”
阿玥:“小毛病,是每年这个时候都吃的一种补药,儿臣是怕药凉了影响药效。”
这倒是真的,太妃确实是在吃补药,太妃道:“是补药,让这孩子惦记了。”
厉雅:“那荷包的事”
阿玥接过话道:“刚进来时听到母亲说的了,儿臣愿往太子住处跑一趟,儿子身强力健,民间有说,强健之人经手的东西会给病弱之人带去福气,儿子愿为太子尽绵薄之力。”
厉雅笑道:“好,那就麻烦阿玥跑一趟了,兄弟之间互相爱护,我心甚慰。”
阿玥与太妃同时退出了皇后殿,不同的是一个空着手,一个手中端着装荷包的匣子。
太妃欲言又止,阿玥笑着道:“太妃娘娘请回,孙儿去去就回。”
说着头也不回地走了,他步履坚定,从背影看去,心意坚定,好像世上没有他做不成的事,太妃忽然觉得他真是长大了。
太妃说不上这样好是不好,但只要阿玥想,她就做不出阻止他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