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初刻,来个宫侍仍泡在芙蕖馆后荷塘里。
荷塘边上,傅玦指着眼前方水湾问雨眠,“肯定就是扔进了此处?”
雨眠面颊青白地道:“就是在此处,是奴婢在转角处放风,看着小姐扔进来,奴婢当时还觉得心疼,那两块玉扣也是扔在此处。”
旁杨启福听见,便道:“王爷莫急,既就在此处,那定捞出来,这大夏天,水里也不寒,让他们慢慢捞便是。”
傅玦颔首,又道:“当日在芙蕖馆伺候太监有哪些?”
杨启福立刻道:“在芙蕖馆伺候太监有四人,宫女有四人,王爷稍后,小这便给王爷找来。”
杨启福挥叫来个内侍,吩咐两句,那内侍自去寻人,这时,远处快步走来个小太监,杨启福见便道:“皇后娘娘来了!”
那太监远处小跑过来,真着道:“王爷,大总管,皇后娘娘带着大殿下往这边来了,还有长公主殿下和长乐郡主。”
孙律和宋怀瑾站在不远处看太监们捞串,听到这话也走了过来,那小太监继续道:“今日早皇后娘娘便知道吕姑娘也出事了,又听说陛下不快,便想问问是怎回事,适才知道王爷入宫了,便想过来看看。”
傅玦点了点头,带着几人齐迎了上去。
孙皇后今日仍是盛装,大殿下赵玥华袍加身,牵着孙皇后乖乖站在旁,长公主面『色』凝重,见到傅玦便忍不住问:“嫣儿当真是被大火烧死了?”
傅玦几人行了礼,答道:“看着是被大火烧死,但其实是焚尸,有人先将吕嫣害死,而后放了把火,仵验尸之后已经证实,是有人想场大火毁尸灭迹。”
孙皇后和长公主面『色』齐齐变,瑶华之『乱』虽过了五年,但因死人,她们二人都有莫大干系,因此还是无可避免想到了。
当年二殿下赵烨,是长公主亲哥哥,而如他未死,如今皇后孙映雪极有可能会成赵烨妻。
孙皇后眉头拧,“那如今可查到什了?”
傅玦摇头,“如今唯肯定,是齐明棠当晚出事之时,吕嫣就在旁边,齐明棠生出争执,又将她推下楼,很有可能是吕嫣。”
孙皇后和长公主对视眼,长公主忍不住道:“难道是因嫁去西凉后之事?”
“还不敢肯定,但多半有此间缘故。”
众人默,直未曾开口孙菱忍不住道:“怎会这样呢?只了嫁去西凉做皇后便要杀人?我不相信,定有别原因!”
孙皇后无奈摇头,“当初选几个人入宫,只是了择最合适人选,怎好端端,还闹出这样争端,早知如此,还不如只定下人便好。”
长公主神『色』也不好看,孙菱听到这话,想到当初自己离家出走才令建章帝改了旨意,时有些歉疚,长公主瞥见她闷闷模样,拍了拍她道:“此事你无关,当初入宫备选都是她们心甘情愿,加封公主,又能做皇后,确令许多人神往。”
孙菱紧皱着眉头,目光晃,看到了站在人群之中戚浔,她眼底微微亮走上前去,“戚浔,你也跟着入宫查案了?”
戚浔福了福身,便道:“昨夜吕姑娘遇害,是卑职验尸,今日同入宫,是想找到吕姑娘扔在荷塘证,看看此前验尸后推论是否致。”
听她句句不离差事,孙菱沉声道:“嫣儿到底是怎死?”
戚浔迟疑往前看去,见傅玦并无制止之意,便道:“吕姑娘是先被勒死,而后被放火焚尸,我们发之时,吕姑娘已面目难辨,看着就好似被大火烧死般,但倘若验细致些,便能发,被勒死才是她真正死因。”
孙菱听得咋舌,她惊讶道:“所以凶,是想让大家以嫣儿是被大火烧死,是意外?”
戚浔点头,“大火能装成意外,还能抹除凶留在场痕迹,好比脚印、味,留在场切能被大火烧毁证。”
孙皇后和长公主亦听见此言,二人眸『色』微肃,孙皇后似乎不想听下去,便问起傅玦,“若说明棠是被嫣儿害死,那嫣儿又是被谁害死?”
傅玦眼瞳内闪过丝微芒,又道:“暂且还无推断,若有了消息,再禀告给娘娘。”
孙皇后叹了口,“这些是前朝政事,本宫本不该过问,只是此番几个姑娘在宫中小住半月,本宫也喜爱他们,案乞巧节夜宴而生,本宫亦有责任,如今陛下令你拱卫司同查探,望你们早日有个交代。”
傅玦应下,孙皇后便看向长公主,“你去本宫那坐坐?”
长公主点头,又道:“待会儿还要去见母后。”
她们相携而去,孙菱却留了下来,她乐得看热闹,傅玦却对戚浔招,戚浔快步走到他跟前,傅玦道:“我命人找来纸笔,你速速写份吕嫣和齐明棠验状来,稍后我面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