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宫太子自从告病久不上朝,之后很久都没消息,据说是之后便一直被禁足于东宫,日日饮酒作乐。
杭清知道景寰这是在庆帝的授意下蛰伏起来,等候朝中弹劾平息,外界流言消失。
人类本来就健忘,更何况龙椅上坐着的那位授意下来的呢。
之后日子,眼看上表弹劾太子的奏折越来越少,甚至那些事情已经像是快被朝臣们忘却,太子一党又有重新蹦跶起来的迹象。
太子党羽高举起各种借口,企图解救名为病重,实则被庆帝禁足禁止外出的太子。
虽然各派势力阻止,庆阳王淮阳王一党蹦跶归蹦跶,太子的地位仍旧纹丝不动。
不过也不尽然没有改变,庆帝面上没说什么,心中对太子燃起了失望,这把火一旦升起,被很难熄灭,愈燃愈烈。
杭清回封地前,特意前往东宫看看“病重的太子哥哥”。
太子上次一事,算是彻底同她撕破了脸皮,见到杭清来,面上冷若寒霜,一双阴翳的眸子,眼神叫人不寒而栗。
“怎么?这么着急要走?怕孤腾出手来饶不了你?!”向来心高气傲,不可一世的太子殿下语气阴阳怪气起来。
杭清把玩着手腕上颗颗饱满青翠欲滴的翡翠玉珠,盛气凌人的笑:“太子说笑了,听说明月在贵妃宫中为奴为婢,贵妃娘娘病的起不来身,我不时的便要入宫前往,特意照拂。听说父皇还吩咐了下去,要下人好好照顾本宫的明月妹妹呢。对了,太子怎么不入宫去瞧瞧?看看明月妹妹”
杭清脸上泛起恶毒的笑意,话语宛如沾了□□:“还有没有命在,呵呵呵”
008简直没眼看:“你这语气,实在太像恶毒反派了。”
杭清:“谢谢夸奖,鄙人一直都积极的做反派。”
太子这回大概是吃一堑长一智,竟然不生气,而是颇为推心置腹的朝着面前的皇妹说:“景昭,该说你聪明还是蠢呢?你以为凭借着这三番两次的小动作,便能动摇孤的地位?孤是父皇一手扶持上东宫位置的,你觉得,父皇会为了你为了旁人,来废了孤这个由他一手教养的长子?”
杭清轻扯嘴角:“哦?太子真是自信满满。”
“你的回宫便是个错误,在乡间平安的度过一生不好么?为何要回来?哈,杀你同杀一只蝼蚁并无区别,景昭,你若是敢动明月分毫,孤必要将你碎尸万段。”
杭清:搞得好像我安分守己,您能饶我一命一样。
她仍是温和的回答:“说实话,若不是太子你,我跟明月最多只是些怨怼,倒不是不死不休的地步。”
可有了你的掺和,都得给老子死!
“呵呵,心气倒是高。”
“不敢,比不得太子。”
太子虚伪一笑,将案上的耳杯虚虚握起,对着杭清的方向缓缓倒入了脚边。
“皇妹此去封地山长水远,孤苦伶仃,可要一帆风顺,长命百岁啊。”
往地上奉酒,那是奉给鬼神的。
杭清笑意不达眼底:“那便承太子吉言。”
谢善自落水后身子一直不好,都没出过府邸。
杭清进来时一路见到的都是嬷嬷婢女,想来是谢家也不放心太子妃的安全,送来的谢家人贴身看护。
谢善拢着厚重的披肩,仍旧手脚发凉的厉害。
她半靠在床上,见到杭清,脸上挂着浅笑:“安国公主,我卧病在床,你的大婚也没能过府去,实在抱歉。”
“太子妃客气了,您生病了自然以修养为重。”
“我送去的贺礼,安国公主可喜欢?”
杭清脸上燃起一丝略有深意的笑容:“太子妃有心了,尤其喜欢那一柄如意,触手生温,玉真是难得的好玉。”
谢善闻言有些诧异,随即掩饰了下来。
没聊多久她连连咳嗽,道:“我身子重,便不送殿下了,博阳是个好地方,愿殿下此去一帆风顺。”
没说两句话,谢善便要送人,杭清神色微敛,没说什么便退了出去。
杭清走后,谢善支走众人,她的嬷嬷走上前,面露不解:“娘娘送给安国公主的贺礼中,并没有玉如意,安国公主是否是记错了?”
安国公主当日跳入冰湖里救上来的主子,不然主子早没了。是以谢善身边伺候的这些仆人对安国公主心中报以万分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