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听到了吧?”
清音放好衣服后,瞥了他一眼,坐到床上,面色有些清冷,“我看她这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知晓你在我这里,故意说给你听的,我觉得这沈姑娘也挺可怜的,她的长相不也是你喜欢的?你干脆把她留在身边算了。”清音一边说,一边蹬掉绣鞋。
萧成浓眉微皱,沉默不语地看着她。
清音没听到他的回答,目光落在萧成如玉雕般精致深刻的俊脸上,他此刻眉峰紧压,透着凌厉迫人的气息。
装什么装,还以为他还是当初的他?少来了,她会怕他不成,清音也瞪着他,但他始终不说话。
就在她瞪得眼酸之际,他眸光微凝,大掌猛地托住她的腰身,将她抱入怀中。
这男人,瞪不过他,就来硬的,气死她了。清音越是推拒,他手上的力气越加重起来,清音挣脱不开,不禁有些恼火起来,“你哑巴了?有话就说。”
萧成仍旧只是沉默着,将她紧紧抱住。
清音看不到他此刻的神色,只能感觉他的身子在紧绷着,剧烈的心跳声自他的胸膛传递过来。
他张了张嘴,终于问了出口,“什么叫关系很浅?”他语气严肃且认真,像是有些生气了。
清音没想到他在乎的是此事,有些惊讶,只是,她腰都快被他勒断了,双手也被他禁锢在怀中,动都动不得,顾不得那些有的没的,清音抬起头,一口咬在他的下巴上,惹得他闷哼一声,吃了一惊,松开她些许。
“你能不能别只会使蛮力,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么?”清音不满道,原本还觉他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结果又粗暴又蛮横,像个无理取闹的幼稚少年。
萧成摸了摸被她咬疼的下巴,伪装的冷肃终于破碎,眼眸中浮起些许委屈之色。
清音并不心软,反而更加生气,柳眉微竖,瞪了他一眼,“怎么,我说错了么?”
在清音的怒目之下,萧成稍微检讨了下自己,觉得自己的确是粗蛮了些许,于是他笑道:“你没错,我错了。只不过,你不该说那样的话,我们的关系明明……很深。”他的目光变得深邃,伸手轻抬她的下巴,俯身在她唇畔低语,“是可以裸裎相对的关系。”言罢唇吻了上去。
清音却偏了脸,拍开他的手,她已经得到满意的答案,懒得再理会他,她快速上了床,躺平,拉来被子盖好,闭上眼。想了想,还又转头看了他一眼,“你回不回去睡?回的话赶紧走。”
萧成听着她不耐烦的话也不生气,而是含笑脱了大衣,主动去灭了灯火,回到床上,掀开她的被子,挤了进去,他轻轻搂住她的腰,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后脑,眸中有着专注之色,他柔声问道:“清音,我方才都向你表明心迹了,你是不是也该告诉一下,你心向着谁……”他心中仍计较着她那句和他关系很浅的话,根本没有心思做别的事,或许那不是她的真心话,可是他还是想听她亲口说出来。
黑暗中,清音蓦然睁开了眼睛,颈项传来他温热的呼吸,让她失了神,清音之前一直想要他说爱自己,可当他反问她的时候,她却有些慌了,这一刻她有些庆幸是在黑暗之中,两人还背对着背,清音不知该用什么话来回应他。
“这事,以……后再说吧,我……我困了。”
清音支支吾吾地,小声的说道,心有些发虚。
萧成一直提着心等着她的回话,谁知她却不冷不淡地来了这么一句,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失落,静了片刻,他得神色便也淡了些许,温声道:“嗯,睡吧。”
清音能感觉到他的泄气与淡漠,但她没有去安抚他,反而听到他那声‘嗯,睡吧’,内心松了口气。
她没有闭上眼睛,脑子里突然很清醒,她在思考萧成的话,她觉得自己似乎还没有到达爱他的程度,只能算得上是……喜欢。
次日,红日上窗,清音从睡梦中醒来,身边已经没有了萧成的身影。
清音本来以为昨夜她会睡得很不安,毕竟身边躺着一个男人,却没想到自己竟睡得很沉,一次也没醒来过,清音觉得大概是这天太冷了,而萧成体热,在他怀中就像是靠着暖炉一般,暖烘烘的,舒服得让人舍不得离开。如果是天热,她可能就受不了了。
不过他是什么时候走的?清音竟然不知道,平日里一点动静都能让她惊醒的。
清音昨天听萧成说,他今日要回衙门办公,并处理祝文才一案,清音不是十分了解他们官员之间的争斗,但她知晓官场如战场,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而萧成这一战赢了,她替他高兴的同时,又有些担心,有朝一日,萧成会不会输。
清音推枕而起,穿上衣服,踱出门外,
一股冷风扑面而来,清音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如今已是寒冬腊月,天很冷,风吹在人的脸上,有股刺骨的寒,她抬眸望向天空。
碧空如洗,阳光明媚,是个好天。
清音不由想到了白玉,最近白玉没有写信回来,不知晓她过得如何,这边如此冷,她那边处于北地,想必更加的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