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辞征服所要征服的一切,乃至爱。
二十岁左右他就发现了,对待女人实在是简单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做什么,她们前赴后继拜倒、臣服于他。
每一个都说爱他,他相信过,后来发现那不是爱。
她们迷恋他的家世、权力与财富。不,她们说他俊逸,可没有前缀光有皮囊,她们不会来的。
万以柔缺这些前缀吗?或许程度还不够,依然只要前缀。
女人太会撒谎了,为了她们想要的,可以假装高-潮,可以轻易宣爱。
“那女孩是什么人?”叶玉山吃完馄饨,说起父子谈话的主题。
“漂亮、开朗、还有点儿莽撞。”叶辞说。
叶玉山笑了,“我问什么人,没问什么样。”
叶辞说了庄理的籍贯与本硕院校,叶玉山点头,“怎么认识的?”
叶辞说瑾瑜的事情,庄理帮了不少忙,险些落疾。
叶玉山叹息,“是我对不住你大妈,这件事既然已经过了,你心里就不要惦记了。”
“不会。”叶辞说。
那会儿叶辞先告诉夫人,就是顾及夫人的感受和往后的关系。可夫人当真狠心,和秘书等人通气,瞒着叶玉山。事情闹大后叶玉山才知悉,发了好大的火气。他们出面时,事情却已解决了。
“儿子,离婚的事情我任由你了,这个小庄,你要怎么样我也不管你,但绝不能影响我们。”
叶辞牵了牵唇角,很是轻佻,“可已经影响我了。”
叶玉山蹙眉,认真瞧着儿子,“我说了,我不管你怎么,就是你要养一辈子,那也成。大是大非上,你得有分寸。你向来有分寸的。”
“我不止想养一辈子。”叶辞偏要同父亲较劲似的,笑意更浓。
叶玉山猛地拍桌,震得勺子磕碰碗壁,发出声响。
“糊涂!你还想怎么?我告诉你,你二婚三婚也好,对象绝不可能是这样的女人。”
叶辞朝窗棂看了一眼,迎着光微微眯眼,“什么叫这样的女人?我觉得我眼光挺好啊。”
“叶辞,我在耐心跟你说话,你不要这么吊儿郎当。”
“爸。”叶辞转头看着年迈的父亲,“您爱过人吗?”
叶玉山一顿,两个大男人说这话太奇怪了。
“爱过大妈,爱过我妈么?您都爱过吧。我三十好几了,好像才体会到这种感觉——我想啊,要是小庄真有个什么,我就把那酒店铲平了,我要立个碑——”
叶玉山震惊而愠怒地打断儿子的胡话,“叶辞,别跟我说这些,事情好好解决了,要和女人怎么玩随便你。”
叶辞看了叶玉山片刻,颔首道:“得嘞,您吩咐的事儿我当然照办。”
实际上因为没有实质行为,难以取证,很难将崔纶判刑,何况他是外籍人士,在实践中也少有真正能将他们驱逐出境的案例。
叶辞倒是可以让崔纶滚回加拿大,可警方走程序还是得询问受害者的意见。
下午,庄理在警局见到了叶辞,似曾相识的场景,教人陡生恍若隔世之感。
庄理经历过类似的事,对结果不抱期待,便说私了,要求对方作赔偿。
叶辞也正是想到她和教授的绯闻,觉得她需要这份公道才坚持走程序的。找一帮人把崔纶痛揍一顿可比警车乌拉乌拉划过街巷容易多了。
当下听庄理这么说,叶辞怒火中烧,往烟缸里使劲捻灭了烟。
他想骂她,就知道钱,可她想不开去住酒店遭遇这种事,诱因不就是他?他自知有错,只得闷声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