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晴笑,“我可没有,我全身心支持你。不过我要和你坦白个事儿,”接着凑近小声说,“叶总答应帮高培安了,你说他不会反悔吧?”
情谊是真,利益也是真。
庄理笑着垂眸,“至少他是说到做到的人。”
叶家宅邸大门紧闭,主屋雕窗透出光亮,映照院侧的盆景松。
夫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拢着披肩,看模样被吵醒了,刚起来。
蓦地,书房传来一声摔茶杯的声音,夫人肩膀微陡,眉毛也挑了起来。
“工商局老贺半夜电话打到我这,问是怎么回事,说得好委婉,‘二公子有什么计划也该知会我们一声’。得!酒店老总在外头出差,连夜赶回来——你知不知你的行为对别人酒店、对他们要造成什么影响?传出去旁人怎么说?”
“小事,股价不会跌到哪儿去。”
叶玉山指着叶辞鼻子怒斥:“混账!为了个女人本分都丢了!那谁谁、小崔,现在律师出面,你还准备跟人打官司?”
“那是局里的事儿,该怎么判怎么判,他那种人就该进去蹲几年。”
“加拿大人,你怎么送人进去?你还想我帮你给法院打招呼?”叶玉山冷笑。
“不劳烦爸,我自己能处理。”
“反了你!”叶玉山伸手往边桌一捞,茶盏已然丢了出去,只有一叠报纸。
报纸砸在叶辞身上,散落一地。
“你现在马上把事情私了。”叶玉山点着桌子说,“这时期不能由着你胡来。”
“普通人也不会就这么算了——”
话未说完,猛一声拍桌响,叶玉山气得发抖,“跪下!你给我跪下!”
叶辞和父亲僵持对视,缓缓屈膝,跪了下来。
“爸!……”
少倾,星夜赶来的叶玲在母亲催促下闯入书房,看见眼前景象,不由僵住。
母亲在电话里说小哥做错了事,父亲动怒,母亲劝不住,怕父亲高血压犯了,让叶玲快来劝一劝。
叶玲没想到这么严重。多少年了?小哥结婚后没再受过父亲这般训责,他兢兢业业,从不出差错,可谓圈子里一众公子哥中的劳模典范。
“你们出去——”叶玉山指向门口的两位女人。
“爸,有什么不能好好说……”
夫人附和道:“就是呀,这大晚上的,吵着隔壁可怎么好。”
叶玉山撑住座椅扶手起身,叶玲忙去扶。叶玉山甩开她,对跪地的人说:“好,你不办,我亲自去。”
夫人惊慌道:“叶辞,你还不跟你爸认错!”
叶辞背挺得笔直,一语不发。
“没法没天!”叶玉山迈步,身形微微颤抖。
夫人让叶玲去卧室床头柜拿药,上前扶住叶玉山,劝他去歇一歇。
“你就给我跪在这儿,好好反思!”
一众人拥簇叶玉山在卧房躺下了,叶玲想趁机去书房,教叶玉山发现,说:“你干什么去?”
叶玲说:“我去劝劝小哥。”
夫人温声哄说:“让她去吧,兄妹俩感情一下好,说不定叶辞就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来到书房,叶玲要扶叶辞起来。叶辞看着墙上一张书法长框——一琴一鹤,说:“跪着吧,不然一会儿给老爷子气昏过去了。”
“你知道爸生气,怎么不好好认个错?”
见叶辞不答,叶玲又说,“妈说是女人的事情……你从不在这些事身上栽跟头的呀。”
叶辞简短说了事情经过,叶玲怔怔地说:“小哥,你疯啦……你认真的?”
叶辞挑起眼尾笑了下,“这不是想认真也没法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