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晴拢了拢头发,摆手,“真是,原来没觉着你这么会奚落人。”
“真不是,我认真的。”
说笑之间她们点的餐食来了。庄理要了一份招牌汉堡套餐和一杯含酒精的软饮料,南晴则是一碗沙拉配一杯低脂奶昔。
“你这么瘦了干嘛节食?”庄理随口说。
“哪里瘦了,我早上称秤,涨了两斤,两斤!”南晴可怖地摇头。
“运动比节食好吧?”
“你在运动?”南晴说着侧身打量了庄理一番,庄理穿着紧身的灰色短款体恤,露出一截纤细腰肢,宽松的牛仔裤衬得腰臀比赏心悦目。
“真不错,你做瑜伽?”
“瑜伽、网球,偶尔也去游泳。”
南晴叹服,便问起工作,“你哪来这么多时间?”
女人们边吃边说,最后有一搭没一搭吃着薯条,彻底变闲谈。
庄理没有全部倾吐,直觉南晴亦有所保留。南晴说毕业后她就去了上海,在上海认识了男朋友,做互联网一行,前不久调升来北京做部门老总,她反正做点代购之类的小买卖,在哪都一样,就跟过来了。
“他北方人,有点大男子主义,平常这不准那不准的。”南晴微微耸肩,“他一会儿就要打电话查岗,信不信?”
话音刚落电话就响起了,庄理点头笑,比了个赞。
南晴睨了她一眼,接起电话,“吃饭。……啊?可是我跟朋友在一起……高中同学啊,上回跟你说过的。哦,好。”
南晴放低电话,问庄理去不去唱k。庄理说:“跟你男朋友?”
“他们也才吃完饭,正往那边去,我总不能落下你吧?”南晴意有所指地说,“给你介绍人啊,应该有好几个老板在。”
“你都不认识,我去做什么?”
“去了就认识了啊!周末打扮这么漂亮,不多玩会儿,一个人待着有什么意思。”
南晴召人来埋单,抢着不让庄理付,一面又继续劝人一起去唱k。
一辆卡宴来接她们,距离目的地会所不远,二十分钟左右就到了。
庄理大学时期的社交多限于学生会社团,除却去酒吧看过两次演出基本没出入过夜场。后来去了香港,和万克让一起才学会了海派的酒吧文化。
会所和那样的氛围又不一样,包厢门紧闭,隐约透出一点声音,你穿过灯光暗红,墙纸花纹繁复的甬道,不知道没扇门里藏着什么。
庄理有点打退堂鼓,但不是为未知的事情,这一年的经历让人开了眼界,什么都能应付得来了。是能够想象到待会儿会置身怎样的酒场,觉着有些无聊。
“当初肤浅,得你恩宠似升仙天有眼。
当真糊涂,未曾发觉我该俯瞰南极快没有冰山。
当初专心跟你烛光晚餐,从没有认识蜡烛怎样消散。
当你的光环,暗过世间火柴何用困在五指山,而神迹失灵才知天大地大转得快……”
推门即有动人女声灌入耳,包厢里坐着七八位男女,南晴朝男朋友打招呼,回头把愣在门口的庄理拉进来。
南晴的男朋友高总揽她去打招呼,“费总、叶总。这小南,那位是小南的朋友……”
一下忘了南晴提过的朋友叫什么,他回头看,“美女?”
庄理上前去,却不是为他,而是座上那被拥簇着的男人。
“小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