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可否把书还我?我家弟弟还在等着。”
贺温瑜皱了眉,眯着眼睛上下打量着眼前女子:“姑娘这般,是把本宫当成洪水猛兽?”
沈妙意没想到对方会这样说,她只是想找个借口离开,因着眼前之人实在不是良善的。
“臣女只是怕耽误殿下。”
“无妨,”贺温瑜拿着书册轻敲自己掌心,“本宫知道姑娘曾与韩逸之有过婚约,只是后面出了变故。”
“是过去的事了。”沈妙意无波无澜。
如今再提韩逸之,已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贺温瑜鼻子里若有若无的轻哼一声,眼角藏着狠戾:“天意弄人,本是一桩好姻缘,就此断了,本宫深觉遗憾。”
沈妙意看着自己的脚尖,越发疑惑眼前人的意思。
视线里,贺温瑜走去美人靠坐下,衣袍一撩,双腿交叠。
“想必姑娘在这侯府里过得很苦吧?”他犀利眼神扫过,“本宫可以帮你。”
风吹进廊下,晃着垂下的珠帘,那流苏摇摇摆摆。
“臣女不懂殿下的意思?”沈妙意低眉顺眼,心里惊涛翻滚。
是的,现在真的没有人能帮她,只能她自己一步步摸索着往前走。就算是小川,也只有一个月的期限。
贺温瑜却也不急,手臂支着脑袋,侧脸看着庭院花草。
“本宫与殷铮是表兄弟,在京城时也是一起读书,因此他的为人秉性,是有些了解的。还听说,曾有道长批命,殷家兄弟俩只能活一个。”
话到这里,戛然而止。
沈妙意看过去,只能见着贺温瑜的半边侧脸。也就是说他知道忠瀚侯府的事,所以想要得到什么?
“阿兄他,待我们是好的。”
“哈哈哈,”好像听到多好笑的事情,贺温瑜回过头来,脸上却是没有半点笑意,“放心,咱俩说话他听不到。相反,本宫怜惜姑娘,甚至可以出手帮你。”
沈妙意秀眉轻蹙,灵动的眼贮藏在半敛的眼睑下:“我不懂。”
“这么说吧,”贺温瑜坐正,“本宫可以让这侯府的主人换一换。”
这句话哪里还不清楚?沈妙意心里明明白白,这哪是什么怜惜、相帮?不过是贺温瑜想除掉殷铮。
这样一想又不免心惊,贺温瑜来东陵的真正目的可不全是韩家。
她不敢回话,只当听不明白。
贺温瑜看上去倒是有耐心,坐得端正:“去年秋,朝中派了一名官员来东陵,结果再没回去。东陵侯上书,说是那官员被山匪截杀了,还有人证物证。可是本宫觉得,那人并没有死。”
他瞅了瞅安静站着的女子,忽而一笑:“姑娘可记得有这号人?或者,他在哪儿?”
“官员?”沈妙意知道,贺温瑜口里的人就是赵会。
“是,国之重臣,家中妻女一直期盼他回去。”贺温瑜捡起放在身旁的书册,朝着沈妙意示意了下。
沈妙意上前,双手接过,悬着心放下。
“臣女一直居于内宅,对外面的事情并不知晓。”
贺温瑜脸色阴沉几分,捏着书册的手指用力,最后松开。
“是吗?”他一甩袖子,站起身来,“沈姑娘最好回去好好回忆一下,也想想你们现在的处境,你是沈家人,说的话皇上也会信的。左右本宫还会留两日。”
说完,人出了游廊走去阳光底下,临走前留下一个阴凉的眼神。
沈妙意深吸两口气,把刚才胸口里的憋闷尽数放出。
手攥着书册,她往回走着。贺温瑜的话,每一句她都记得清楚,她知道他想对付殷铮。而最好的办法就是她或者母亲出来指证。还给了两日期限?
虽说她想离开,殷铮也的确是抓了赵会,可是她并不想掺和进去。
说什么给殷平做侯府主人?她可不敢信,若是殷铮没了,贺温瑜会把东陵继续留在殷家人手中?更可怕的是,这位太子心狠手辣的来一次斩草除根,到时候母亲和殷平,哪个能逃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很快就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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