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刘盖抬起袖子,擦了擦额头,“这可如何是好?主子现在不在,怎就挑了这个时候过来?”
他连叹了几声气,手里那枚玉牌像烫手山芋。
沈妙意似乎猜到了来人,有这牌子的京城里没几个。
“总管,是谁?”
刘盖正在想着如何处理,闻言走到沈妙意身旁,轻声道:“太子爷来了。”
“不是说二月里才过来,这还没到啊?”沈妙意疑惑道。
也就是说,殷铮此前准备了顿,可是贺温瑜提前来了。
刘盖皱眉,再次确认着玉牌:“不会错的,得赶紧把人迎进来才行,这什么都没准备……”
“他这样来,肯定是不想让人知道他的身份吧?”沈妙意道,“我觉得,倒不用太过隆重明显,先看看太子的意思。”
“姑娘说得对,”刘盖颔首,“这边交给我,姑娘带着平公子先回避下。”
沈妙意本也不想留下来,便带着殷平离开了前厅。
走出段,她站在阴暗处的树下,看着从大门里进来的男子,被刘盖引进了前厅。
“阿姐,那人是谁?”殷平问,适才他只隐约听了些,并不真切。
沈妙意摸了摸殷平的头顶,拉着人往回走:“你只需记得,别去招惹他,离着他远远地就好。”
贺温瑜,也可不是个良善之辈,那是连亲兄弟都能够斩杀的人。
殷平点头,伸手拽上姐姐袖子,快走几步:“娘说要送我去京城读书,可是我不想去,阿姐,你帮我劝劝娘?”
“你也不小了,早就该找个先生了,现在不是正好,五哥帮你拜入莫大儒门下?”沈妙意笑笑,心里明知弟弟不过就是舍不得她们而已。
只是,男孩子总归是要建功立业,不管是朝堂或是沙场,成为顶天立地的男儿郎;再说,离开东陵,她也不用再提心吊胆。
见殷铮不说话,她又劝了句:“平弟将来出息了,还要保护娘跟阿姐的,不是?”
“是!”殷平稚嫩的声音道,瘦弱的肩膀挺着。
。
夜过去,侯府里没有任何动静,殷铮没有回来,也没有传出贺温瑜到了邺城的消息。
沈妙意躺在床上,盯着朦胧的幔帐,隐约看着外面站着两个婢子,身形有些熟悉。
“莲青,莲如?”她唤了声。
“姑娘,你醒了。”外头响起熟悉的声音,正是在镜湖苑跟着她的那两个婢女。
沈妙意支着身子起床,被子滑下,露出圆润的肩头,发丝贴着脸颊。
“你们也过来了?”她嗓音微哑,带着丝丝慵懒。
莲青上前挽起幔帐,举手挂在床头的紫雀铜勾上,脸上难以掩藏的欢喜:“奴婢们省的不会乱说,姑娘放心。”
“是啊姑娘,总管早就叮嘱过我俩了。”莲如赶紧接话,“说我俩伺候姑娘顺手些。”
沈妙意瞅了眼,这是在安她的心?这俩傻婢子就没想过,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这侯府可不是镜湖苑,吃人的地方,她们都是高兴得很。
“那你们就按刘总管吩咐的办。”她不再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