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伤寒药而已,我是昨晚冻着了,今天阴天,身子就有点儿发虚,用不着叫郎中过来。”沈妙意对人笑笑,手指触碰上药碗。
温度还很烫,想来要凉上一会儿。
沈妙意看着朦胧的窗纸,外面是滴滴哒哒的雨声。
那些所谓的伤寒药,就是她被抓回来时,曾经吃过的。当时备了不少,所以借口不舒服,便把这些药要了过来,那今日刚从药铺里买回来的附子,她趁着人不注意,混在了伤寒药中。
如今摆在桌上的这碗汤药,其实就是为了把肚子里弄干净。
莲如过去点了灯,轻轻盖上灯罩,回头来看着窗边的姑娘:“姑娘,伙房里做了鱼汤,是镜湖里的草鱼,还有锦绣鱼丸。”
听了这个“鱼”字,便想起昨日在厚德楼,那难以下咽的鱼腥气。
沈妙意端起茶盏,狠吮了一口,压住胃里的翻腾:“你出去准备吧,我躺一会儿。”
说着,她闭上眼睛侧卧在靠枕上。
莲如给人身上搭了一条薄毯,才轻手轻脚的走了出去。
等听着外间的关门声,沈妙意睁开眼坐起来,再试那碗药,温度已经差不多。
她双手把碗端起,刺鼻的药味儿让她想呕吐。
皱了眉,那碗捧着送到了唇边,她憋了气,张开嘴含着碗沿……
“哐”的一声,外间门好像被人狠狠踢开,紧接着是疾走而来的脚步。
“沈妙意!”一声怒喝想起,身着蓝衣的男人闯了进来,斗篷歪在肩上。
沈妙意一惊,手里的碗差点掉落,她慌慌稳住,想也没想,仰起脖子想要灌下那碗汤药。
“啪”,那药碗被一掌打飞,全部的药汁洒在沈妙意身上,从脸上一直到裙上……
她眼看着那瓷碗掉在地上,碎成片片。
“不……”她崩溃的扑去地上,伸手想捡起那瓷片,可惜上面只残留着一点药汁。
殷铮怒不可歇,一手将地上的女子扯了起来,揪着她的衣襟提到自己面前。
“告诉我,你在做什么?”他咬牙切齿,一双眼睛发红,脸上扭曲着,“说啊!你在做什么!”
他双手晃着她单薄的身躯。
“咳咳……”沈妙意被晃得头晕,嘴角的那一丝苦涩已经没有作用。
“沈妙意,你到底要什么?”殷铮注视着那双眼,手一松,将人甩去床上。
满屋子里全是药苦,外面彻底黑下来,没有一个人赶在这个时候进来。
沈妙意趴在床上,咬了咬唇,压住喉咙的咳声:“我得了风寒,煎了一副药喝。”
她喃喃说着,视线中是自己沾满药汁的袖口。
“风寒?”殷铮身形一晃,薄唇一声冷笑,“是吗?需要加那么多的附子?附子,孕者慎用,你不要命了!”
他攥起双拳,一步步逼近,嘴里的几个字像刀子一样冷。
沈妙意一动不动,竟只是叹了口气,原来他知道了,买香料这种小事儿都会有人告诉他吗?
“是真的?”殷铮站在床前,盯着那张苍白的脸,“你居然狠心杀你的孩子?”
“那不是我的孩子!”沈妙意刺激的抬起头,看着殷铮大喊,“不是,不是,我不要……”
她伸手拍打着他,想要推开他,不想看见他。
“不行!”殷铮一伸手把人制住,嘴唇落在她耳边,“那是我的孩子,你敢伤他试试?”
沈妙意咬了牙抬起头:“你在说什么?根本没有孩子!”
作者有话要说:相信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