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里捏着那张薄薄的红色纸张,上面的字迹依稀还记得。
工工整整的写着:犬子与贵府千金经媒妁之言,预结秦晋之好,略备些许娉礼望请笑纳……
最后留着的正是昨日之期,那是当初殷雨伯同韩季同商议定下的,最后有了这订婚书,沈妙意与韩逸之双方各执一半,她手里的半张正是韩逸之的生辰八字。
“这是为何?订婚书怎在你手中?”她问,拟这婚书好似还只是昨日之事,却已物是人非。
殷铮站起来,绕过桌子,到了沈妙意身旁,伸手把订婚书收了回去。
“不是一直存放在我爹那里吗?在我手上有什么奇怪?”他到了人面前,身子往后一靠,刮坐在桌沿上,这样就与人平视着,“明日,跟我去韩家一趟。”
沈妙意不禁蹙了眉,眼中带上疑惑,小声嗫嚅:“去韩家做什么?”
他是不是嫌羞辱她还不够?居然还要去韩家?那韩家现在何等状况,他不知道?
心中一寒,他到底是个铁石心肠之人。可是她能做什么?她已经被他攥住了,为了在乎的人,只有隐忍这一条路。
殷铮好看的嘴角翘起,衬着那张脸尤为夺目,抬手轻搭在女子双肩上:“是为了你好。韩家惹了大麻烦,免得牵扯你,咱去把婚事退了。”
他的声音轻和,面白如玉,一身青色衣袍,端的是公子无双。
可沈妙意最是知道这个人,他一身无比出色的皮囊下,一颗心比寒冰都要冷,根本不在乎任何人。
“退婚?”她吐出这两个字,脑中停了一瞬。
“是。”殷铮手指滑去那截漂亮的白玉脖颈,指尖一勾领口,便见到了他留在她身上印记,红得要出了血似的。
她安静的低着头,说话声音柔软又带着淡淡的冷淡。
沈妙意忍住后退的念头,任凭那只手又描上她的唇:“就这样不成吗?我的喜帕掉了,所有人都看见了,其实这亲事已然是毁了的,唔……嗯!”
她的嘴被他的手指侵入,指尖勾了她还带着麻疼的舌尖,身子忍不住开始颤栗,双目瞬间布满水汽。
“不成!”殷铮果断回绝两个字,脸上没有丝毫怒气,“我觉得,要断就断得干净些。”
他手臂过去,一用力把人带来自己身上,捏着她的下颌,俯身吻了下去。
扫着每一处,唇角、唇珠,继而渗进探入。
“我的妙儿,不可以和别人有牵扯。”他的唇齿间送出几个字。
沈妙意双手成拳,太过用力,掌心的伤口重新裂开。挣扎不开的,任凭着他继续加深,直至填满他的味道。
就在她以为会被他给活活憋死的时候,对方松开了她的唇,但是腰间的禁锢依旧存在。她晕沉着头靠在人身上,喘息不稳,听了他发出一声笑。
沈妙意抬手挡住嘴边,眼睛弥漫上朦胧:“沈家的来信,你也知道?”
“知道,不过信里写的什么,就不清楚了。”殷铮说着,“我早说过,可你信谁也不信我。”
这时候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好的坏的全都发生了。
到此,沈妙意依旧有些恍惚,希望只是噩梦:“你什么时候放他?”
她问得直接而生硬,似乎那甜甜的嗓音也结了一层冰。
“总要一步步来,”殷铮说的不急不慢,享受着把人握在手中的感觉,“还要看韩季同的表现,看他想不想保住这个儿子。”
沈妙意齿间咯咯碰了两下,皱眉问着:“可你答应过的……”
“自然,你总得给一些时候吧?”殷铮道,对于这个丫头,他的耐心总是多些。
“好,那我等着。”沈妙意抿紧唇角,极力压下心中复杂,“退婚,我可以不去吗?”
让她如何去面对?以前的种种,两家人的相互来往,韩逸之托人送进来给她的各种小玩意儿……不管这算不算落井下石,可她要念着昔日韩逸之相救的恩情啊!
那样的狠事,她做不到。
殷铮盯着那双闪烁的眼睛,薄唇轻启:“当然要去,给退干净咯。我可不想有一日,那姓韩的拿着半张订婚书上门来。你和他……”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一点联系也不准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