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凭什么要因为沈涵的事,对着大白氏这样一个泼妇屈膝?
等大白氏愤而甩手离去时,陆之昀亦要同沈沅并肩离开轩室这处,沈涵则泣不成声地冲了上来,不断地央着沈沅,说她不想嫁予杨呈安做妾。
沈涵觉得沈沅属实过于冷漠,身为长姐,难道她不应该再多安慰她几句吗?
陆之昀一瞧见沈涵的这副模样,不禁又想起,前世的沈沅,对她是如何的掏心掏肺,又是如何地包容她的任性和娇蛮。
可沈涵到最后,都对沈沅做了些什么?
他冷锐的凤目蓦地便深,随即便对着跟上来的沈涵沉声道:“滚开,别靠近她,别让我再说第二遍。”
这话一落,沈涵娇小的身子蓦地便僵在了青石板地上。
她再一次尝受到了,被心爱之人厌恶的滋味。
正此时,沈涵亦瞧见了陆之旸和碧梧竟是并肩离开了这处,却见碧梧有意地同他保持着距离,恪尽着自己身为丫鬟的本分。
而陆家的七爷,竟尝试了多番,想要同她说上几句话。
沈涵亦于这时突地想起,那日乞巧节,在游湖之旁,碧梧也被沈沅派来,查看了番她的状况。
原来陆之旸来驳岸旁看她,是为了碧梧这个丫鬟!
这一切,竟都是她自作多情了,陆之旸根本就没看上她,甚至在他的眼中,她连一个丫鬟都比不上。
沈涵失神地跌坐在了地上,还是难以接受眼前的一切。
沈涵和杨呈安的事几乎传遍了京中的整个世家的圈子,事情也已经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
杨家那处的态度很坚决,先前在侯府的荷香堂处,杨母和杨呈安都被沈涵给得罪了个遍,杨呈安也在侯府立了毒誓,绝对不会再娶沈涵为妻。
杨呈安和大白氏的婚事自也不会退掉,再去改娶曾经羞辱过他的沈涵。
刘氏一入秋后,头疾就犯得格外的厉害,她缠绵病榻,自是处理不了沈涵给侯府留下的烂摊子。
沈弘量拉下了老脸,却还是得到了杨家人很坚决的回复——
沈涵只能做杨呈安的妾室。
沈弘量是日来了趟玲珑轩,将此事同刘氏说了出来:“事到如今,也只能让涵姐儿入府为妾,初七是大白氏和杨呈安大婚的日子,等到了初十,就雇台喜轿,将涵姐儿抬到杨家的西小门罢。唉,杨家无论如何,也得看在我们侯府和陆家的份儿上,对涵姐儿这个贵妾好一点。赶明儿她再为杨呈安生下个孩子,不行再央着杨呈安给她抬个平妻。”
刘氏一听这话,便觉得自己的脑袋就算未得头风,也要气得炸开了。
“大白氏是什么样的人,侯爷您还不清楚吗?她怎么可能会同意让涵姐儿做平妻?”
沈弘量沉声回道:“她做出了这种丑事,也只能嫁给杨呈安了。”
刘氏泣声回道:“就算嫁给杨呈安,也不能做妾啊,我们涵姐儿是侯府嫡女!怎么能委身他人做妾!”
刘氏嚷得撕心裂肺,额头亦因着动怒,更犯起了难耐的剧痛。
她的涵姐儿,要嫁进国公府做主母的涵姐儿,怎么就落得个这么惨的下场。
她还没熬到沈沅死呢,事情怎么就突变成了这副模样。
沈弘量沉下了眉眼,正思忖着对策,却听刘氏又冲着他哭嚎道:“侯爷,涵姐儿可是你的亲生女儿,您一定不能让她嫁进杨府做妾,不就凭她的性情,是绝对斗不过大白氏的。您要不就去公府,去求求镇国公,让白家和杨家退了这桩婚,就是镇国公一句话的事。”
“不成!”
沈弘量厉声打断了刘氏的央求。
他已经在陆之昀的面前跪过一回了,也浪费了一次请求陆之昀谅解沈涵的机会,依他的性情,定是不会帮沈涵渡过这桩劫难。
除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