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他?也得到消息了?是去找那战友吗?顾言心里担忧,一晚上都没睡好。这个家伙,不会紧急时期犯傻顾什么兄弟情吧?
给?兄弟两肋插刀她不反对,可如今……算了,说到底她还是自私作祟。若换了是她的兄弟落了难,她也不能置之不理的。
一夜翻来覆去,天快亮时李仲夏回来了。她噌的一下坐起来,盯着他?满脸问询。
男人反手关上门,坐在炕沿小声的开口:“老许被下放了。他?咳嗽、高烧,身上还有伤。得马上治疗……”
“你跟他?属于一个拍戏的吗?”
李仲夏点头。“老许是硬骨头,不会乱牵扯。我们是最好的兄弟,他?如今离我这么近,我得想办法帮他。”
顾言点点头,对他表示非常理解。共生死的兄弟,岂能因为局势而改变。若是眼看生死兄弟而不顾,她都会看不起他。
“在四里外的交院大队是吗?昨晚没人看到你吧?”
“是。没人看到我去看他?。”李仲夏停顿一瞬,非常不好意思的开口。“媳妇,你现在还能弄到那种药吗?那种只需口服,就可以达到输液效果的消炎药。”
“你怎么知道的?”
“妈说漏嘴了。”
“我就知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顾言这话纯表达一个因果,没有一丝埋怨的意味。老太太会跟儿子说走嘴,那是因为他们是一家,她知道他?绝对不会出卖自己媳妇。
“我试试,尽量弄。”
“我陪你去,或者你告诉我方式我去做。”这么危险的事儿还是我来吧,出了事我来担着。
“没那么危险,你别担心。我去试试,也许今儿就能弄到。”
李仲夏也不多问,只一个劲儿的嘱咐她注意安全。“药是其次,
你自己安全才是第一位的。不能确保安全……媳妇还是我去吧。”
“呵呵……没你想象的那么危险。我会看着办,你放心。”
消失一下午,晚上顾言把两个装着药的白色瓶子交给了他?。“白色药片一次一片一日三次,红色胶囊一次三粒,也是三次。这是一周的药,吃完再看效果。”
“你拿药没出什么事儿吧?”
“没有。你晚上去一定小心,别被疯狗给?看到了。”
“放心。”
两口子暗暗做着危险的事儿,所幸直到一周后对方恢复,他?们也没暴露。顾言偷摸去看过那个老许,男人一看就是那种铁骨铮铮的硬汉,对李仲夏冒险的救助行为非常感激,本就深厚的兄弟情更加深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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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历七月,小花接到了公社初中的录取通知。一家人对这结果早有预料,表现的不算太欣喜。
“全公社第一,我闺女就是厉害。”顾言夸奖一句,开口问“有什么要?求没,想吃的想玩的,喜欢的衣服什么的,都可以。”
“不用啦,我什么都不缺。”
孩子满脸满足,是真的对这种状态满意。到公社念书得住校,住宿费、粮食、学费、书本费,还有被褥。有些人光是被褥就没多余的。家里兄弟姐妹盖一床被子,你要?拿走,剩下那个咋办。她们班考上的有七个,可去读的只有俩。她和徐姨姨家老二徐瓦。
“那做身新衣裳吧,再做个新书包。你这书包背了五年,都补了好几回了。上初中了,得背个漂亮的书包。”
“我给?做吧。”老太太望着孙女满脸慈爱,“把家里那些布头都找出来,我挑颜色鲜亮的做。缝一圈荷叶花边,上头绣上几?朵山丹丹花,保管做出来好看。”
“绣花就算了。把荷叶花边做漂亮就挺好啦。”绣个花再被批评是封资修,那可得不偿失。
“行,你现在就去找,我给?做。”
顾言打开箱子,拿出一个大包袱。拿给婆婆后打开:“给?徐瓦也做一个。他?妈顾小娃娃,估计顾不上给?他?弄这些。”
“行。”
“徐瓦说他?现在可可怜啦,他?妈又生一弟弟,把不满全发泄给?他?们爷几个了。说是因为看秃
脑瓜看多了,这才又生了个秃脑瓜。”
“哈哈……”大家哄堂大笑,为徐家父子点蜡。
“奶,妈,我到公社读书了,弟弟妹妹们咋办啊?”
龙凤胎最早也得明年才能入学,妞妞更小,这还真是个问题。顾言正想说她上工带着,徐姐抱着小儿子进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