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碗粗糙的杂粮粥,他?皱着眉跟咽药一般进了肚。心里把那个破坏他计划的顾言恨的牙痒痒。老子就是说说而已,你这家伙咋不按套路出牌。居然真的给?这么粗糙的饭,热水都没一口,喝口酒还得自己付钱。
“组长,咱吃了饭该组织人进行工作了吧。”
“嗯。把大队的民兵都组织起来,挨家挨户大检查。”
“好嘞。”
男人兴奋极了,这工作他?喜欢。那种凌驾于所有人之上,肆意发落旁人的感觉实在是好。不过一般老农民家里也没啥茬好找,房子都是打土豪分的,可说家无恒产。口粮能坚持到下月的都算好户。他?也就找找鸡、猪的茬。
民兵很快被组织起来,一帮子愣头青领着他?们到处搜查。看这帮子老农民有没有暗中搞……主义。
忙活一上午,结果一无所获。养猪都集中在大队,属于集体?资产。一家家就剩一两只鸡,留着下蛋换盐。自家嘴里的必须品,没任何盈利的。
白清中午吃饭时脸继续黑着,下午的时候这帮家伙把之前被打倒的地主给?揪了出来,在大街上贴报,狠狠批判了一顿。
黄昏时分,让人再次来叫顾言,说有工作要?谈。顾言叹口气,洗漱一下穿着下地的衣裳去了大队。
“找我啥事儿?”
“顾言,就你这觉悟,到底是怎么当上主任的?”
“组织、带头在地里种黄豆萝卜,努力让大家冬日都能有粮过冬,我这觉悟咋了?一心为人民服务,争取让大家不饿肚子,怎么就不能当大队主任?如果没有我们这些人的辛勤劳动,城里的粮站该供应什么?”
“你……你别给我牙尖嘴利的。”男人拿手指着她,也不拐弯抹角了,直接进入了主题。
“你男人的战友被下放到了咱公社,如今正在接受审查。一旦审讯清楚,你男人绝跑不掉。”
男人冷哼一声,黑着的脸换成了得意:“别以为早早躲回家里就没事了,这回谁也别想跑掉。李仲夏思想有严重问题,绝对得接受严厉的再教育。”
“所以呢?这跟我有啥关系,你特意跟我通报。”
“你……你当真不怕你男人被打倒?”
“夫
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我过好自己就行了呗。”
“你够狠。顾言,我就没见过比你更无情的女人。”
“那不然咋办?你想我俩同患难,好借机压我一头?”
“哼。你要?是识相,我可以帮你。”
“咋帮?你以为自己是皇帝呢,想咋就咋啊?”
“在老子的地盘,老子就是皇帝。”
“哦,原来你想当皇帝啊?”
“当皇帝怎么了,老子如今就是皇帝,一言九鼎要你死就死。”
男人嚣张无比,却看到顾言拿出一个小巧的黑匣子。比录音机小的太多。可它居然有录音机的功能,把刚才他?俩的话原封未动的重复了出来。这下他?彻底傻眼,抬手就想去抢。
顾言那身手,侧身一躲抬脚将?他?踹倒在地,脚丫子踩着他?脑袋。一副女土匪的模样。“我把这个放出去,你得被批成啥样?呵呵……识相的给?姑奶奶老实点儿,早点儿离开河野大队。
哦,对了。我男人那战友得拜托你照顾一下,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一激动可是会控制不住到处宣扬你说的好话。当皇帝,这话一出去你知道什么后果。”
“我……我不敢了。姑奶奶,你绕了我吧。”资本家都得被打倒,他?这话一出去……不,这简直不敢想。他?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顾言狠狠的踩他一下才抬脚,望着他?的眼神如同看狗屎。“麻利的滚,记得照顾我男人的战友。”
“嗯。”
男人彻底怂了,灰溜溜的带着人连夜离开了河野大队。以为握住李仲夏的把柄就可以威胁顾言,他?想把这个压他?一头,让他没面子的女人压在身底。结果落入了她的套,给?她留下了致命的把柄。
这已经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这简直是亏大发了。以后他在这女人面前彻底沦为了小弟,让他干啥他都得听令。
顾言解决了这个搅屎棍,自然也明了之前大队那些混混受谁指使。这家伙又仗着什么来要挟她。至于原因,肯定是记恨她当初给?他?没脸。
呸,小人得志。现在还有用姑奶奶暂时放过你,等回头再跟你算账。拔出萝卜带出泥,李仲夏这战友也不知是个什么性子,希望不是那种乱
攀扯的。这回再加你这一重保险,危险系数应该不太高了吧?
心里担忧着这事儿,准备回家跟李仲夏说说。他?应该能猜测出是谁被下放在这里,对方的品行也能基本判断出危险等级。
“小花,你爸呢,他?去哪儿了?”俩屋子都不在,院里邻居家也没有,这家伙跑哪儿去了?
“哦!爸爸说出门有点儿事儿,可能晚上不回来。说具体的等他?回来再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