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玄穆就冷声道:“这个二皇子越来越不安分了。”
早前大皇子妃因腹中孩子夭折修养身体的时候,抢先诞下皇长孙想要分驳大皇子恩宠的人中,就属嬴从简最为积极,他还不到二十五,可长子都已经快八岁了,次子也已经六岁,都比小郡主要大。
这几年嬴从简表面上恭恭敬敬,暗地里没少想要露头,处处都想跟大皇子别苗头。
要不是陛下压着,他怕是跳的比谁都高。
“殿下,您得防着他一些,他恐怕生了不该有的心思。”赵玄穆说道。
“我知道。”
嬴承嗣能感觉到嬴从简对他的不满,他更知道宫中的情况。
当年他出生后许久,父皇都一直压着后宫不让其他妃嫔产子,直到三年后因朝中一些变故须得用到嬴从简的母家,这才有了嬴从简这个二皇子,这些年父皇为了不让人分驳他权利,不让人动摇他地位,一直压着其他皇子不让他们入朝理政,难免会让他们心有不满。
他不会不知感恩的觉得父皇这么做自私,身为被偏宠的那一个他很感激父皇,可他也没打算一辈子闲置着其他几个皇子。
父皇去岁时病过一场,身子大不如前,虽然看上去已无大碍,可劳累之后总会胸闷头晕。
太医替他看过几次,都说父皇需要好生静养,前些时日父皇也已经跟他商量过,等到明年时朝中政事彻底上手,父皇便打算退位将养,到时候他登基之后,这几个皇子该用的还是会用。
嬴从简心思不纯,可能力是有的。
嬴承嗣说道:“我会小心一些。”
“可……”
赵玄穆想说没有千日防贼的,那嬴从简一看就是个不省心的,可话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别说嬴从简现在什么都没做过,除了当初产下皇长孙的事儿惹了陛下生厌外,一直都表现的规规矩矩的,大皇子没名目去动他,就算他真有点儿小心思,陛下也不会更改储君之意。
大皇子若动了嬴从简,反倒是落人话柄。
赵玄穆只得压了口中的话,想着暗地里多盯着嬴从简一些。
……
嬴姮在皇祖父宫里听了一整天的故事,等赖到了天黑,又混了一顿格外丰盛的御膳后,这才被景帝身边的内侍恭恭敬敬地送回了广宁殿。
广宁殿前殿黑漆漆的,她趴在门前左瞧瞧又瞧瞧,没看到自家爹爹顿时露出个笑。
提着裙摆,踮着脚尖,小家伙悄咪咪地就打算溜回自己住处,可谁知道才刚走了一步,原本黑漆漆的前厅就突然亮了起来。
“永昭。”
小嬴姮瞬间瘪了嘴,“爹爹。”
嬴承嗣提着灯笼瞧着跟做贼似的闺女,朝她一扬下巴:“过来。”
她有些怂,每次爹爹叫她永昭时,都会教训她。
小嬴姮眼珠子转了转,默默朝后退了半步:“都这么晚了,阿姮就不打扰爹爹休息了,等明天早上阿姮再跟爹爹请安……”
呀!
小姑娘正想跑时就尖叫了一声,下一瞬直接腾空而起。
“爹爹你让人偷袭我,你不讲武德!”
“我是你爹,不用讲武德。”
抓着小郡主那人手抖了一下,小心翼翼地将人交给了自家主子后,快速褪去,而院子里小丫头手舞足蹈的扑腾。
“爹爹,我错了,你快放我下来,我怕高……”
“你上个月爬上太庙房顶看月亮的时候怎么不怕高?”
“那,那是赵穆穆带我上去的,我可怕可怕了。”
小姑娘瞪圆了眼睛竭力表现真诚,毫不犹豫地就卖了自家未过门的姑父。
嬴承嗣嘴角抽了抽,伸手揪了下她脑袋上的小发包:“亏得你穆叔叔还替你说话,他要是知道你转头就把他给卖了,看他以后还带不带你玩儿。”
小嬴姮扑腾了一下藕节似的胳膊:“心口皆是是君子,心口皆非即小人,爹爹你说过不能背后议人长短,讲人坏话的,不然雷公公会劈你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