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几个将领闻言愣了下,瞧着不远处骑马而过的女子。
薛诺的容貌承继了永昭公主的好颜色,眉眼精致,肤白貌美,平日不加打扮本就好看,如今盛妆之后更显艳丽,而那一身锦绣凤纹的嫁衣配着那玉冠高束的长发,叫人诧异时却依旧移不开眼。
那些人哪怕是昧着良心,也很难说出一句不好看来。
有人嘀咕:“好看是好看,可女子出嫁不是该迎亲乘轿吗……”
鲁常存嗤了声:“那是寻常女子,她可是长公主,她不是嫁入沈家,沈却也只是跟她大婚。”
若长公主当真如寻常女子一样等着人迎亲送嫁,红绸遮面乘轿游街那才叫人不适。
她本就是骄阳,任何人都遮掩不了她的光芒。
这般模样反倒才叫鲁常存觉得理所当然。
周围的人原本还议论纷纷,可听到鲁将军这话后愣了一瞬,再瞧着骑马游街而过的两人时,神情也有些恍然。
是啊,那是昭宸长公主,是他们朔州的主。
她不必依附任何人,也永远不会是寻常妇人那般守着后宅一亩三分地过日子,她所拥有的本就不是寻常女子所能有的,而她的将来更是让所有人期冀,她这般模样才是最该有的样子。
……
薛诺丝毫不知道众人议论,就算知道了她也不放在心上。
薛诺骑着薛小花跟着沈却一起在城中走了一遭,听着耳边百姓欢呼祝贺,她眼里笑意弥漫。
二人到了长公主府,没有嫁娶,没有先后,只在众人见证之下三拜礼成。
薛诺没像是寻常女子一样先回了房中,反而与沈却一起大大方方地与一众将领、官员敬酒,甚至还去了门前朝着那些来贺的百姓撒了礼钱送了喜酒,与众人分享喜悦之后才又回了府中。
长公主府里宴乐不断,热闹极了。
邹氏从最初的不适应,到后来瞧着二人受将领拥戴的模样,心情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是我想错了。”她朝着身旁的沈正咏说道。
她筹备这场婚礼时,总是下意识的想着是沈却娶妻,也一直是照着寻常嫁娶之礼来办,可如今想来,那如朝阳一般耀眼昭宸长公主,就该是这般肆意张扬不受拘束的模样。
沈正咏瞧着人群中的二人说道:“不是大嫂想错了,只是除了长垣,谁也没想到这一点。”
薛诺或许想到了,可她愿意给沈家体面,也不想扫了沈却颜面,所以从头到尾都未曾说过“不愿”二字。
其他人也从未顾虑过身为长公主甚至是朔州之主的薛诺,成亲礼仪之后所意味着什么,惟独沈却,因为将人放在心中,也因为顾全了薛诺的所有,所以他才能毫不犹豫便选择了最利于薛诺的方式。
这大概就是当初为什么薛诺那般冷情的人,沈却依旧能入了她的眼,甚至改变了她的初衷能够与她走到了今日。
……
府中闹腾了许久,沈却和薛诺都被灌了酒水。
后来沈正咏和薛妩出面才压住了闹腾着的那些人,等着二人回了房中时,薛诺有沈却挡酒还稍好一些,沈却一张脸已是通红,连呼吸间都带着酒气。
金风挡了想要闹洞房的人。
薛诺将人扶着靠坐在床边时才道:“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沈却低哼了声:“头晕。”
“萧池那土匪,等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他!”
刚才闹酒闹的最凶的就是萧池,平日里有薛妩拦着,萧池从来在她这里就没占到过便宜,如今好不容易寻着机会,再加上白锦元和邱长青他们几个在旁起哄,那是逮着沈却就拼命的灌他。
沈却也不知道是不是高兴傻了,来者不拒,一杯接着一杯的下肚,人不晕才怪了。
薛诺心里头琢磨着回头怎么对萧池他们“十大酷刑”报复回去,一边起身说道:“我叫人送些醒酒汤来……”
手中一紧,她身子一歪就倒了过去,被沈却抱了个满怀。
“别走。”
素日清冷自持的男人将她楼的紧紧的。
薛诺无奈:“我不走,去取个醒酒汤……”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