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钧言摸了一下:“嘶。”好疼啊。
任昭把白诚送回酒店了,打车回来,白钧言正在病房里吃已经有些冷掉的福鼎肉片。
“正宗吗这个?”
白钧言点头:“还行。”
“那你给我留点汤。”
“吃吧,有点冷了。”
任昭问:“帅哥走了吗?”
“嗯……”
任昭:“他应该没有……骂你啊什么的吧,我看他样子不像是随便发脾气的那种人。”从面相就能看出来,假公子姜恒很暴戾,但真公子李赫眉眼很温柔平和。
“是啊,他没有骂我,也没打我,其实他一次都没骂过我……说过最狠的一句话是‘这是我最后一次管你了’。”
任昭:“结果不是最后一次啊,这是肯定还喜欢你,放不下……糟了,卷卷,他不知道你是直男吗?”
这就是白钧言最扎心的地方,放下了筷子:“他知道。”
虽然他作出解释,但那句解释模棱两可,李赫当时说不会信自己的话了。
直到现在,白钧言也觉得自己是直的,只是对象变成李赫,就不能确定了,其实这个世界上应该是存在这种感情的,爱不应该因为性别而产生隔阂。
最近他跟心理医生聊天,自己看书,都有这种感悟。
-
李赫顺路开车去了李辉那里,这会儿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李辉已经睡下了,宅邸的佣人细声说:“李董他们刚跟律师聊完,现在已经歇下了。”
“律师,给姜恒请的那个吗?”
“是的。”佣人是新来的,不太清楚里头的弯弯绕绕。
李赫便上楼去了,进了李辉的房间,李辉完全睡着了。
他找到桌上的文件,看见律师留下的,关于辩护的细节,这个律师很狡猾,从姜恒去世母亲身上找到了突破点,说他母亲有精神问题,有吸-毒史,所以姜恒也有精神问题。
他挨个拍了照,看李辉还没醒,就转身走出了房门。
谁知,人刚出去,就撞见了一个陌生的年轻人,对方穿着家居服和拖鞋,很显然是住在这里的人。
李赫从来没有见过姜恒,但他一下就知道了,这个人是谁——
姜恒冒充他,自然是认识他的。
两人对视时,姜恒目光复杂到让人看不懂,其中有嫉妒,有想替而代之的恨意。
李赫拥有的东西,他一样都没有。
而李赫这个平素一直礼貌的人,这次居然连一声“你好”也没有,反而高高在上地问他:“你是?怎么穿这样,新来的司机吗?”
就是这家伙,抄起烟灰缸砸了白钧言的脑袋。
佣人急匆匆跑过来:“李少爷,这个,这个是……姜少爷。”
“哦。”李赫语气平静,脸孔一冷淡起来,就不近人情,“那他不是司机,就更不应该住这里了,安妮,帮他收拾下东西,请他离开。”
这句话是对佣人说的。
佣人显然不敢,为难得要命。
李赫:“你应该下班了对吧,那就请姜先生自己收拾东西出去吧。”
“李赫,你凭什么这么对我!”渣男显然被他两句话逼疯了,刺到了他内心最深处的自卑,“这也是我家,你让我滚我就滚?”
李赫轻描淡写地说:“不凭什么,因为你是外人。”
“房主是我爸,我爸还没让我走呢,你有资格吗?”
“我让你走,你就得走。”李赫和他差不多高,可能稍微高一点点,视线却是俯视的。
“哈,这就是外人眼里礼貌温柔、学习好能力强的李家少爷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玩的很溜。我爸没说话前,我哪里也不会去!”大概是因为内心深处的自卑和狼狈,从他面对李赫第一秒开始,他就输了,输得很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