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钧言没心没肺这件事李赫不是第一次知道了。
李赫:“白钧言,你觉得我是你的一个普通朋友吗?”
白钧言呆了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两人隔着床对望,泾渭分明的。
“对着你妈妈,那我肯定不能……说实话啊,总不能说,‘我跟您儿子谈过’吧?这不是犯贱了吗。”
李赫没有说什么,让他去吃夜宵:“福鼎肉片吗。”
“嗯,附近随便点的,不知道好不好吃。”
“你没吃晚饭吗?”
“晚饭吃了,又饿了。”白钧言把福鼎肉片放在病房的小桌上,“你要不要吃一点。”
李赫摇头了:“你吃吧,我先走了。”
白钧言放下筷子:“我送你下去,等我穿个鞋。。”
“不用。”
白钧言已经把鞋穿上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家医院,你妈妈说的吗?”
“嗯,我爸住附近,我顺便来的。”他到了还没去看望李辉,先来探望白钧言了。
其实白钧言原以为他这辈子都不会想看见自己了。
没想到李赫会来,白钧言想了又想,他原谅自己了吗,不太可能,白钧言也不敢问。沉默地把他送到医院电梯口,李赫让他别送,白钧言要跟着他一起进电梯。
李赫伸手拦住他:“你的福鼎肉片要冷了,别浪费食物。”
电梯门发出滴、滴的声音。
白钧言只能退回去,眼睁睁看着电梯门关上,就像他跟李赫分手那天,自己头也不回进了电梯,门如两片铡刀那样阖上了,分割开两个世界。
门快关上时,白钧言忽然伸手,拦住它阖上。
电梯门迟钝了几秒钟,缓缓打开。
白钧言强行挤进去,狂按关门键:“你没来过这家医院,据说晚上闹鬼,我把你送出去,我身上有护身符我不怕!”
“……”
李赫哑然,随着电梯慢慢下降,他问:“晚上有人陪你吗。”
“嗯,有,我发小。”
“你发小是…gay,对吧,你们一起长大?”
“嗯。”
白钧言为了一起长大的发小,牺牲自我报复渣男,为了他还头破血流住医院。
李赫很难不去探究白钧言的心理。
但他什么也不问。
把人送到医院停车场,李赫上车,白钧言就站在外面,他忽然伸手,去碰白钧言的脑门。
白钧言当即啊啊怪叫:“痛!”
“你不是说不疼了吗?”李赫只是轻轻碰了一下。
“这里这么多神经……不碰它当然不痛了。”
“抱歉,”李赫不知道,“我只是想看看,严不严重。”
他看图片,鉴定的照片是血肉模糊的。
结果白钧言还在病房里生龙活虎的打太极。
白钧言摇头:“不算很严重的。”
“嗯,你上去吧,拜。”车窗升上去,他发动了汽车。
就像朋友那样说了拜拜后,白钧言不得不返回了病房,他有些沮丧,一是不知道李赫的想法,感觉他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恨,但不可能没有芥蒂,他还来看望生病的自己,刚刚还摸自己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