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里的数据,白川枫越看越是心动。
长信银行啊,日本超一流的大银行。
面对这盘肉,他怎么能不心动?
放下手中的资料,白川枫莫名的叹了一口气。
“新井桑,你说我们有机会吗?”
头发胡子皆已花白的新井裕,他能理解白川枫面对长银的那种患得患失,或者说顾虑。
因为长信银行和其他银行不同,无论是从背景还是作用方面来说。
就像当初他和山田教授一起向白川枫深入剖析过的那样,霓虹的资本主义自有其特色。
从明治维新开始,就有能人前辈在探索适合霓虹的资本主义。
其中较为被人们接受的主要有三种理论,涩泽荣一的“涩泽资本主义”,福泽谕吉的“世界通用原则”,以及三菱财阀岩崎弥太郎的“财阀资本主义”。
后两者一个以欧米为范本,一个以垄断为最终目标,它们最后都没能适应霓虹,被慢慢淘汰。
而“涩泽资本主义”的主张,即通过日本的方法来抑制资本主义的贪婪。
并以此化解大举入侵的外国资本与外来文化的攻势,这是独具日本特色的精英体制。
它强调的两点核心,“义利合一”、“论语与算盘”也被财界的大多数人奉为圭臬。
尤其是在大藏省,他们中的很多人都是“涩泽派”,是这套模式的忠实信徒。
因为这样的原因,战后的霓虹基本以“涩泽资本主义”为蓝图进行了长达二十多年的高速发展。
不过随着时间的演变,在70年代又诞生了新的涩泽资本主义。
倡导它的主力军就是兴业银行、大藏省,以及新日本制铁公司。
兴银在战后资金匮乏的年代掌管了资金分配大权,是霓虹经济的总指挥部。
大藏省在税收、财政等金融领域有着独占许可授予权,是霓虹经济体系的调节人。
新日本制铁在“钢铁是国家命脉”的号召下,高居产业资本主义的顶点,统领日本财界。
这三者为自民裆长期支配政权,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持。
可以说从50年到80年,霓虹的经济一直在依照这个模式运转。
而作为霓虹银行业中最特殊的存在,兴银的地位也一直无可撼动。
如果非要把霓虹的银行业分等级的话,那么兴银就处于顶点。
其下为都市银行、信托银行、其他长信银以及政府系统的金融机构。
再往下就是地方银行、相互银行、信用金库,以及农协系统的金融机构。
按照资金分配权限的大小,一个简洁明晰的金字塔体系由此而成。
除了等级划分,霓虹政府还对这些银行实行了分工。
都市银行向大型企业提供短期贷款,地方银行服务中小客户。
信托银行专责资产管理,东京银行改组为外汇专门银行。
“长信银”三行最为特殊,它们承担着国家资源统筹的作用。
这三家有国资背景的银行就是兴业银行、劝业银行、日本债券信用银行。
不过和财阀一样,它们在米国的勒令下要么转向了普通银行,要么拆分重组。
其中兴业银行开始转向普通的商业银行,但在成分上依旧最为特殊。
劝业银行则被一分为二,一半改组成了现在的第一劝业银行,定位于都市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