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皇后懒得再虚与委蛇,笑笑道:“我能有什么手段,这不是女儿懂事又争气么?”
她自然不会拿女儿高嫁还是低嫁来说事,只是最懂得如何刺到这些人的痛处。
睿王妃笑脸果然一僵,她的女儿乔奚郡主,寻死觅活要嫁个穷书生,结果嫁过去没几个月,便闹得鸡飞狗跳。
如今拿了和离书在家中日日发脾气,形如泼妇,惹得她头疼不已。
睿王妃皮笑肉不笑道:“可不是么,乔奚哪有小千岁的福气。”
“确实。”陈皇后毫不客气地点点头。
睿王妃自讨没趣,应付了两句,便灰溜溜离开。
温疏水一眼便看到与苏琅儿站在一起的苏蕉儿,径直走过去。
谁知忽然挡上来一个人,正冷冷地盯着他:“险些爽约,温将军一句解释都没有?”
温疏水扬着眉,好整以暇道:“臣昨夜哄过了小千岁,怎么,太子殿下也要哄?”
苏涟不理会他的胡言乱语,只是道:“应付蕉儿只要几句话,但我希望你待她认真一些。”
温疏水自然没有什么好心虚的,反看着他,噙着笑低声说了句什么。
只见太子殿下脸色一黑,似乎有些风雨欲来的势头。
宴席过了大半,还未收尾,他便与陈皇后说了声,匆匆离去。
苏蕉儿见兄长脸色难看,不免有些担心。
温疏水却安慰道:“放心,是好事。”
她有些困惑,却信他的话,送走了宾客,二人一齐到陈皇后跟前说话。
陈皇后对他定亲前离京的事本还有些不悦,嘴上斥责了几句。
苏蕉儿紧紧牵着他的手,温疏水便耐着性子全听了,最后才老老实实地赔了个不是。
若是让其他人瞧见这样的温将军,恐怕要大跌眼镜。
苏蕉儿定亲,禄安帝自然有理由过来,此刻还独自坐在一边,时不时看一眼陈皇后。
她虽一句话都没与他说,但也实在被看得烦了,起身离开。
温疏水看着默默跟上的禄安帝,半晌:“陛下还真是……”
他注意到苏蕉儿的视线,到底当着人家女儿的面,只委婉地换了个词:“稀奇。”
玉戒还在他身上,拉着苏蕉儿进了无人的雅间,温疏水才问:“还记得这个?”
她点点头,拿起来往自己纤细的指头上套了下,松松垮垮的。
便又抓着温疏水的手,将几个指头都试了试,勉强能戴在大拇指上。
温疏水抬手看了看,他的骨节略突出,因而有些紧,确实就是寻常男子尺寸。
慢条斯理道:“你说有两个人在茉莉园里玩?怎么个玩法?”
苏蕉儿实在是苦恼,不知如何描述出来:“我只听见了一点声音……”
她回忆着那道声音,望着他,忽然凑近了,双手搂着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故意发出轻而绵长的一声吟哦,娇腻柔软,甜而入骨。
学完了却又觉得似乎不像,实在不知那种声音是如何发出来的。
苏蕉儿蹙着眉,正要说什么,一转头,却见男人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看。
那双眼瞳漆黑如墨,似乎还翻涌着什么风浪。
她呆了呆,面色无邪:“怎么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