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澜闭起眼,又睁开,“觉得好像梦境。”
“好好睡。我不睡,陪着你。”
“你为什么听奥菲欧?”
“……”他一时竟停顿。
文澜颤声,“我一直在确认,我是懂你的,可总隔着一层什么,怀疑自己……”
霍岩说,“不要怀疑自己。”
“那你告诉我,我是对的吗?”早在三峡那晚,她就趁醉酒跟他摊牌过,他是不是每次来见她都喷她喜欢的香水,书房里《奥菲欧》是不是因为思念她而反复听?
他当时通通拒绝。
现在瞒不住了。
他告诉她,“我喜欢大团圆的结局。”
“你不理我,是怕失去我吗?”
“奥菲欧前往冥府救妻子,冥王要求他不要回头,一旦回头就会永远失去,希腊神话中他最终没忍住回头失去了,歌剧改掉结局,他们变成星座,永远地相见。”
“我理解你……”文澜声音颤抖着说,“你失去太多亲人了,你想着不再拥有就不会失去,对不对?”
“所以不要放开我……”他低头,用一手抬起她下颚。
文澜眼睛有泪光,嘴角却上翘着,她望着他漆黑的眸,说,“我努力懂你,是真的懂了你,我讨厌别人说我不了解你,他们都反对我,而我明明就是对的……”
“是我的错……”他歉意地望着她,眸光晃颤,“文文不要离开我。”
文澜“哼”一声,在他的指下转了脸,她贴在他胸口,他头低着看她,彼此鼻尖都差点相对,他又给她灌汤,用下巴长出的青渣碰她,想把她弄晕。
文澜不上当,她贪恋他的温度,怀念他的胡茬,也舍不得他起伏的胸膛,还有掌下他心跳的有力搏动,可她是有信念的,那就是,“看你表现——”
他就真的放在心上,一点不认为这是开玩笑,俯首,再次吻她。
这次,文澜翻身到他腰上。
如瀑长发倾倒在她浑圆的肩后,男性手指从她发中穿过,一直移到颅后,他按着那里,将她唇瓣压下送来他口中。
文澜闭眼前还是落了泪,有点反思当年对是不是对他太坏了,孩子没了他也是受害者,她没有处理好父亲与他的关系,反而将两个人都推向了心房之外,让他们再次争锋相对。
如果自己处理好了,她父亲说不定就不会酒精中毒,而霍岩也不会远走他乡。
“文文……”他音调律动着地唤她。
原来,他叫她乳名时这么好听。
文澜低下身,长发埋住了彼此的脸,他们在发丝里喘息,她紧闭双眼,鼻尖可爱的冒出细汗,他抬头吻去,他顺顺从从地让她发泄,让她造次,她的节奏他不得干涉,她喜欢哪样就哪样,他要是不听话,她就折磨他……
文澜太小心眼了,最后终于如自己所愿让他亢奋着结束,他们都抱作一团,音调缭乱。
文澜没多久抬起身子,在灯下问他,“是天堂吗?”
他望着她笑。
“是你的贝特丽丝吗?”
他抬手揽住她背,文澜倦极,一下就被他揽倒在怀,心跳、呼吸交织在一起,他薄唇穿过乱发,寻到她耳廓,在里面吐热息,“是……我的贝特丽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