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一下子几乎吹胡子瞪眼,他一脸愤恨地用眼光将霍岩五马分了尸……
尼克将这场戏看得可开怀了,还笑着跟文澜咬耳朵说,西蒙是爱才,她是天才艺术家,又是新星,他身为苏富比的重要股东能不紧盯着她么……
这话是没错,又是霍岩引荐的,西蒙肯定是没坏心眼的,加上人也对文澜胃口……
但是文澜很有原则,坚决不让西蒙插在她和霍岩之间门。
这趟巴黎之行意义非凡……
最后,西蒙“含泪”和文澜拜了拜,弄得文澜哭笑不得,直到上飞机,还问霍岩,自己是不是过分了。
霍岩看了她一眼,连答都没答,一眼说明一切。
文澜感受到了冲击,他在无声的说她多虑,文澜不能忍受自己有一丝丝的缺点被他嫌弃,愣了一瞬后,抬手就给了他一拳,在他右边、靠近她的胳膊上。
肌肉紧绷、力量感强悍,甚至发出“砰”地一声。
霍岩不可思议笑看她。
文澜却赶紧捂着自己捶痛的那只手,背一转,歪靠着,眼泪差点疼掉下来。
好硬……不过弱也不让他看见!
……
模模糊糊着,睡到巴黎。
这一路时间门不长,只要不是回海市,感觉去哪里的路都不算长和难熬……
文文。
文文。
……
他声音和少年时真实的区别开来。文澜以前常做梦,梦见和他在一起的少时,那时候他清俊挺拔,像根漂亮的小树苗,分开前的那年生日,他和何永诗带着霍屿,在自己家楼下的黑松林里,放烟花为她庆祝。
那晚霍启源没有出现,说是公司忙,但还是送了礼物,文澜后面几年经常在想,从那时候开始,霍家就不完整了啊,霍启源怎么可能轻易不出席她生日呢,一切都是有预示的……
当时,他们都没有预见。
霍岩买了很漂亮的烟火,在海边的黑松林旁为她点燃。何永诗当时还在准备,他和霍岩即将去巴黎留学的事……
那始终是个遗憾。她被文博延硬生生安排着去英国,后面霍家破产,霍岩更是丧失了出国留学的资格……她和他都失去了巴黎……
“……文文?”他成年的嗓音一直轻轻叫着她。
文澜感觉自己的一侧脸颊被他捧在掌心,大拇指轻轻滑过她肌肤,轻轻地、反复地,伴随着“能看到铁塔了”的声音。
“什么?”文澜猛地惊醒,然后,撞入一双黑沉的眼睛里。
文澜眨了眨眼皮,感觉自己一开始看到的不是他这带着笑意的眼,而是很黑沉,像海洋深处一样难以诉说的眼睛,但是他忽然变了样子,像起了一点点暗流,徐徐涌起一阵笑意来。
文澜不是不喜欢他的笑意,而是内心深处觉得,黑得深不见底眼神的他,才是真实的他。
然而,在铁塔的诱惑前,文澜很快将心底的遗憾抹去,她揉了揉眼睛,“什么……到了?”
头等舱空间门宽阔。
霍岩将她起身掉落的毯子捡起,一手撑在自己外侧的扶手上,一手搭在她的上面,笑了笑,“你看啊。”
文澜睡得可能有些迷糊,揉完眼睛后,一手随便放下,感觉是落到了他的手背,她没有多想的就去看舷窗外面,这时却有个清晰的感受,霍岩翻过手,抓了她一下,类似托的那种分量,可很亲密,五指指腹,每个部分都从她掌心掌背的皮肤撩过。
转瞬即逝。
她扪心自问,小时候她和他除了各自部位没有接触过,其他哪里没有了解?
暗暗喟叹一声,长大真是界限的开始……
“霍岩,我看到了……”脑袋清醒到足够,文澜才看清了外面景色。
飞机正在掠过巴黎上空。
白天。视线极佳。
蜿蜒的塞纳河首先映入眼底,沿河遍布古典建筑,没有高楼阻挡,视野尽情放去,没一瞬就看到塞纳河畔最高的建筑、埃菲尔铁塔。
小巧可爱的一只,像一只小积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