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都感到忘我似的快乐,这一游览,中午饭都没赶上正点。
后来从渔家乐吃完海鲜回去路上,文澜担心的皱眉,问他是不是钱不够花了。
那餐饭放在从前金额根本不够文澜塞牙缝,这一刻却肉痛无比。
霍岩说,你再这样我真难受了。
明明没说什么,他表情也没有特殊地方,可文澜就是听得心里好疼,一时差点掉金豆子……
简直不能细想,于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和他回了民宿。
这时候雨又下大了。
民宿有三个开间门,虽然整体面积很小,但五脏俱全,中间门是堂屋,堂屋后面是洗浴间门,堂屋两侧分别是两个卧室。
这两卧室,一个是炕房,很大一张炕,但棉被摸着都不舒爽。
而文澜住的那间门是主卧,布局现代化,也干净温馨,当然和家里的高级床品比起来,躺着时仍然不舒服,可比次卧的炕好多了。
“你别走,我们一起睡这里。”重新冲了一把澡,将睡袍换上,文澜裹着水洗棉的被子躺下时,霍岩正在拉窗帘。
床头时针显示是下午两点。两人一夜没睡,又折腾了大半个白天,决定先睡一下,等晚上再出来玩。
霍岩背对床,听到这话,动作僵了一秒。
文澜睁着大眼,一瞬不瞬盯着他背影,觉得很伟岸。
尤其窄小的窗户有一半没拉上,可以瞅见满眼的绿色挂在墙头,在风雨中摇晃,仿佛居无定所。
而屋内,冷气舒适,床铺柔软,他替她拉着窗帘,一切都那么安逸、美好。
他的存在就更显意义。
风雨声在窗外咆哮,他背影过了一瞬,重新恢复动作,将另外半边拉上。
院墙上的绿藤一瞬消失在文澜眼底,变成米白色窗帘。
霍岩转身,将书桌前的一张椅子拎到床头,坐下后,笑而温柔地望她,“你睡,我看着你。”
“我又不是小孩子。”文澜拉拉被子,一直盖到自己下颚位置,微微困着音说,“……你那间门屋子完全不能睡人,没有这边干爽,不幸你上来试试,床够我们两个睡了……”
霍岩笑音微滞,“我是男生。”
“在我眼里,你只是你,没有性别……”想了想,文澜又补充,“而且我们以后要结婚呀。”
“你先睡,等撑不住,我会上去的。”他退而求其次,因为她一旦定下的事情,很少改变。
霍岩的眼神很平静,对于那句我们以后要结婚也没有多余感慨。虽然他内心并不真是这样……
文澜点点头,眼神柔和看着他,“一切都会好起来。你早上不也说,等我们长大,一切都会好起来?时间门是良药,我知道你现在很艰难,但霍岩我会一直陪你的……”
后面的就不想再深说了,因为文澜声音忍不住哽了起来,偏偏她非要忍住。以前想哭就哭,大哭特哭,他必须哄,不然够他受。
现在文澜根本不敢将一丝一毫的沉重情绪加给他。
他再难以负重……
可是这种压抑让文澜很难受,她改为平躺,并且将脸侧过去,假装正在入眠。
这样霍岩就看不到她伤心,也不用来哄她……
床侧安静了一会儿,他却忽然轻问,“要听音乐吗?”
好像曲折似的还是来安慰她了。
文澜并不想要安慰,只想让他上来休息,可霍岩开口了,她打断好像也是一种“非正常”的行为,毕竟,和他之间门,她从来都是娇气的,如果轻易改变自己的“娇气”,霍岩会觉得时光不似从前、物是人非吧。
就像那顿饭钱,她后知后觉感到肉痛开始后悔时,对霍岩其实是一种内心上的打击。
日子想要好起来,就该一切尽可能的如常。
“好啊……”文澜于是点点头,像往常一样,睡前由他陪、由他哄,唇角微微一勾,她难过又好受似地喃问,“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