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束观则是已经将视线转到了地面上,这寝宫内铺的都是金砖。
当然不是真的金砖,而是一种大华天朝皇家专用的特殊砖块,和金丝帛布一样,同样工艺极为复杂,造价极为高昂,据说一块砖的价值跟同样体积的金块相仿,所以才被称为金砖。
束观在那金砖上一块块走过,同时施展控土术,微微摇动了一下脚下的金砖,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这个寝殿内,没有任何地下暗道。
然后,束观将手中那个大皮箱放在了地上打开。
这次来金陵,他是将藏在走马馆二楼自己房间床底下的东西都带过来了。
他从皮箱中取出了走马门的那些堪舆之物,紫色罗盘,寻龙尺,还有一个小铜铃,然后他将拿了四根寻龙尺分别在寝殿的四个墙角插好,然后一手拿着罗盘,一手拿着铜铃,开始在这寝殿之内团团乱走起来。
当然,“团团乱走”是其他人的感觉,其实束观此时是以九宫八卦步,辅以罗盘在详查这屋子内的风水之气的每一丝细微的变化流向。
他还以这些风水之气的细微变化,演算倒退最初的变化是从哪里发生的。
而每走一宫一卦,束观就会低头看一下罗盘上指针在风水之气引动下的细微的角度变化,在轻轻摇一下手中的铜铃。
随着清脆的铜铃声响,四个墙角处的寻龙尺上的探龙针,也同时齐齐转动了一下。
这个时候,钱静安和赖声教授两人,也终于停止了对更始帝那副画像的讨论,和二公子一样,都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在寝殿内乱走的束观。
此时在他们的眼中,这位束行云确实有了些高人的模样,特别是墙角的那四根怪东西,居然会自己转来转去,更是让他们隐隐间有了些怪异神秘之感。
某一刻,束观终于停下来脚步,他头看了一眼手中的罗盘,再看了看四个墙角处的寻龙尺,接着缓缓转头,目光再次落在了墙壁上挂着那幅更始帝的肖像画上。
刚才他已经玉尺倒杖之法,配合九宫八卦步演算了许多遍,所有的结果,都显示了这个寝宫之内风水之气最初的流转,都是从那幅五千年前的金丝帛画上开始的。
束观缓步走到了那幅金丝帛画之前,伸出了手,在那幅金丝帛画上轻轻抚过。
“不要!”
“不要!”
“不要!”
身后几乎同时响起了三声惊呼。
像钱静安和赖声教授是痛心疾首地看着束观,仿佛束观摸了那一下就会损坏了那金丝帛画一般。
不过束观马上就已经收回了手。
刚才他用灵力探查了一下,挂在眼前前的确实只是一幅普通至极的金丝帛画。
他也在脑中问过了小艺,这幅帛画也肯定不是什么隐藏了灵气的法宝。
那么,为什么刚才自己的堪舆演算,都指明这殿中的风水之气的流动,是自这幅画处起始的呢?
而且刚才钱静安和二公子的交谈,他也都听在了耳中,此时越发觉得奇怪,那位更始帝为什么一定要把这幅他的肖像画,挂在这寝殿之内。
“这画肯定有问题……”
束观的口中喃喃地轻语了一句。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他身后的皮箱中,有一样东西突然飞了起来。
那是一只竹蜻蜓。
竹蜻蜓飞到了束观的面前,开始绕着那幅金丝帛画左右上下的旋飞。
束观一下子长大了自己的嘴巴。
他当然认识这只竹蜻蜓。
那是老瘸子在他五岁时送给他的生日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