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十二三岁的小婢女端着热水毛巾见来,让束观洗了脸,接着雪娘又吩咐小婢女去准备酒菜吃食,然后娇笑着对束观道:
“荣爷您先坐着,奴家给您去挑选个好姑娘来。”
等小婢女端来酒菜,雪娘就带着一个抱着琵琶的歌女进来了。
“荣爷,这位兰兰姑娘,可是我们来凤舫上的红牌之一,不但歌唱好,人也是极懂事的,不知荣爷觉得怎么样。”
束观抬头看了一眼,只见这位兰兰姑娘容颜秀丽,身材窈窕,气质娴静淑雅,不像是画舫上的歌女,倒像是大家闺秀多一些。
这来凤舫上的歌女,确实是质量过硬,不过雪娘说的什么红牌,这种话却是听听就好,自己第一次来这里,这梳头娘子又怎么可能把最好得歌女介绍给自己。
然后束观微笑着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没有问题。
“那荣爷先喝酒听曲,等会奴家再过来给荣爷敬酒,兰兰,你可要好好陪下荣爷,荣爷,奴家就先不打扰了。”
雪娘再次摇曳着动人的娇躯走出了这个房间。
束观凝视着她的背影,如果不是注意到这女子身体状态的异常,实在是看不出她和普通的青楼老鸨有任何区别。
如果要说演员,这也是一个好演员啊!
就是不知道一个修行者,伪装成一个老鸨,每天在这花船上迎来送往如此委屈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然,这样的修行者也不是没有,甚至有些修行宗门,本来就是通过在这种低贱之地淬炼道心,不断进阶突破的。
就像申城修行界的百花楼,就是这样的修行宗门,只不过这样的修行宗门极为罕见罢了。
而束观隐隐感觉这来凤舫和百花楼的情况似乎还是有些不同的。
然后他的视线转向了身前的那位兰兰姑娘。
他看着兰兰姑娘,看得很仔细。
几秒钟之后,束观大致做出了判断,这位歌女应该是确确实实的普通人。
因为她虽然很年轻,但因为可能因为长期的夜生活,她的皮肤状态还比不上那个看去三十多岁的雪娘,已经有些松弛,气血也不是很好,全靠妆容掩饰着脸上的疲态。
而兰兰似乎被束观看的有些羞涩,当然,只是似乎有些羞涩而已。
“荣爷,不知您喜欢听什么曲儿,兰兰唱给您听吧。”
兰兰姑娘低垂着头,含笑带羞地说道。
“你随意唱,唱你最拿手的就行。”
束观笑了笑道。
于是兰兰姑娘坐在了他的对面,抱着琵琶开始边弹边唱起来,歌声倒确实是极为甜美动听,像束观前世的那些当红歌星,清唱能有她这般水准的可不多。
而束观的视线终于从兰兰姑娘的娇躯上移开,望向了窗外。
此时的秦淮河上灯火通明,大大小小的画舫交错往来,丝竹之声悠扬,天上的星辉也在这条繁华热烈的河水上黯然失色。
束观看着窗外的美景,似乎有些怔怔出神。
他是真的在出神。
元神出窍。
小艺悄然从他头顶处升起,飘出了房间。
那兰兰姑娘却是浑然未觉,自顾怀抱琵琶,浅吟低唱。
束观当然不可能一直坐在这里听曲,他坐下来的目的,是想要弄清楚这艘来凤舫的底细。
此时他并不知道这艘来凤舫上有多少修行者,这些修行者的实力到底怎么样的。
而如果他自己亲自探查的话,不管是用隐身符,穿墙术,又或者其他道术,都会有一些灵气波动,很容易被这艘画舫上的其他修行者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