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宗南没有说错,自己可能真的是一位天生的好演员……
束观走上了画舫。
身后的小舢板上,那名船夫抬起了头,朝着上方船舷边的某人咧嘴一笑,摇了摇头。
而当束观登上来凤舫甲板的时候,一名三十来岁年纪,身材丰腴,肌肤白皙,容颜颇为艳丽女子迎了上来。
“可是荣兴荣爷,奴家是这来凤舫上的梳头娘子,荣爷唤奴家雪娘就行,下午戴局长派人来交待过了,要奴家好好招待荣爷呢!”
荣兴,是束观随口给自己起的名字,至于这梳头娘子,其实就是相当于青楼中的老鸨。
雪娘亲热地靠近了束观,挽起了束观的胳膊,一阵香风扑鼻而来。
“荣爷是第一次来我们来凤舫吧,不知荣爷喜欢什么样的女子,雪娘好给您安排,不过我们这来凤舫上,可是什么样的女子都有呢。”
束观没有避开这名唤雪娘的梳头娘子亲密的接触。
他一边收敛着自己体内灵力的波动,另一边同时又默察着这女子身体最细微的变化。
刚才那个船夫,他一开始没有察觉到是修行者。
说明对方有一种很厉害的敛息隐气的法门,要知道束观现在可是一位元婴境的大能了。
虽然各方面的修为还无法跟真正的元婴大能相提并论,但是小艺却确确实实是一个元婴了,对于周围灵气的感知,再非初识境时的自己可比。
然而他依然没有发现刚才那个船夫的异常,说明那船夫敛息隐气的法门的品阶是极高的。
而此刻在搂着自己胳膊的花信少妇的身上,束观同样没有察觉到灵力的波动,所以他同样无法判断这个雪娘是不是也是一个修行者。
但是让束观感觉有些诧异的是,这女子虽然看去已经三十多岁了,但是自己胳膊和对方身躯相接触时传来的触感,这雪娘的肌肤有这极为惊人的弹性,仿佛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般。
而且虽然这女子脸上涂着厚厚的妆容,但是她脖子上,手腕上裸露出来的肌肤,实际上却比她化着妆的脸庞更加白皙细腻,有着一种极为健康的光泽。
另外,这这女子那浓郁的脂粉香气之下,其实其实她的身体还散发着一种极为清新好闻的气味。
普通人或许无法闻到这种被脂粉气掩盖的这雪娘自身的体味,但是却瞒不过束观的嗅觉。
问题是一个长年日夜颠倒,而且每天都要陪人喝酒的老鸨,在她三十多岁的时候,就算没有彻底变成残花败柳,也不可能保持如此良好的身体状态的。
这个雪娘身体状态的细节,其实已经透露出来很多事情。
有时候判断一个人是不是修行者,并不一定要看他有没有灵力波动,被灵力滋养过的肉身,和普通凡人终究是有些不同的。
……已经是第二个修行者了!
虽然无法判断那船夫还有这雪娘到底是何境界的修行者,但束观已经意识到这艘在金陵城享有盛名的花船,有大问题。
束观像是不经意间将自己的胳膊从雪娘的怀中抽了出来。
既然已经有答案了,那就没必要再占人家便宜了,而且束观也不想这女子注意到,自己的身体可不像一个中年男子呢。
“雪娘你随便唤位姑娘来就行,今日只想听听曲儿,赏赏这秦淮夜景。”
然后束观微笑着对这应该也是个修行者的女子说道。
本来他原先的计划,是上船之后,直接以莲花教主介绍的身份,找那个出售淡粉色液体给莲花教主的人,看看那些软性毒品到底是怎么弄出来的。
但是这一刻,在发现了这艘来凤舫上居然有修行者,似乎隐藏着许多秘密时,束观倒是不急了,他现在更想弄清楚这样一艘花船在这秦淮河上到底有什么目的。
一个修行者自然不可能真的在这里当船夫,一个修行者也不可能纯粹因为爱好在这里当老鸨。
“那奴家先带荣爷去房间中,再给荣爷好好挑选一位曲儿唱得好,又乖巧懂事的姑娘。”
雪娘领着束观朝画舫的一楼走去。
这艘来凤舫,甲板之上共有三层,是大华传统风格的木楼,不过造的却是极为富丽堂皇,飞甍勾栏之间,雕刻着精美的雕画,皆是有凤来仪之图,或是龙吞夔护之像。
雪娘将束观领进了一楼的某个房间之中,这房间内已经烧着火盆,走进去的一刻让人只觉温暖如春,房间里的布置自然是极为奢华,窗户上装着透明玻璃,可以让人在这寒冷的冬天,不必打开窗户,也能欣赏到秦淮夜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