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眼底失落之意一闪而逝,悄然将手收回、躺落床上,默默望着上方的顶盖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柔声说道:
“孟公子是否觉得,我们被称作‘魔门’,所以一心便只爱杀人放火、斗争暗算?
是否觉得,我们整日里所做之事,都只为了为祸百姓、使天下大乱?”
孟修远闻言同样沉吟片刻,随后才望着床上的婠婠认真道:
“三、四年之前,我初闻阴癸派和魔门的名号,心中并无善恶是非之定论。
所谓‘佛’、‘魔’只是世人称呼,难以作为判断依据。
只是这几年以来,我眼见耳闻,接触到的所有魔门中人,却都是些罪大恶极、恣意妄为之辈。
与你所说那些‘杀人放火’、‘为祸百姓’的评价,颇为接近……”
婠婠闻言轻笑一声,首次言语之中不带魅惑之意,声音冷静平和地说道:
“这只是因为,过往天下并非我圣门之天下,而是佛门之天下。
数百年间,圣门一直在被打压,几无容身之所。
若不使些非常手段、使得天下大乱,又如何能有机会胜过那势力庞大的敌手……”
言至此处,婠婠缓缓侧过头来,与孟修远四目相对道:
“我知孟公子天性正义,对这些事情十分看重。
可是公子是否想过,该将目光放长远些?
待将来圣门掌控天下、地位超然之时,我们自然便会成了努力维护天下稳定的那一批人。”
孟修远闻言不由眉头轻皱,沉默思索片刻。可最终他还是没有被婠婠说动,肃然摇了摇头道:
“且不说你们作为一个教派,这些所谓‘掌控天下’的说法,本就让人生厌。
只说你魔门这些人恣情纵欲、胡作非为的秉性,恐怕就难以改变。
此刻你们见不得光时,一个个便已经是为了一己私欲而糟蹋了无数无辜百姓。
有待一日你们大权在握、似如今佛门这般位置超然之时,难道反而能突然收敛自己的欲望,不做凌虐之事?”
婠婠闻言一愣,被孟修远的话呛住,久久再难言语。
孟修远见状也不再理她,转身到书桌前动作利落干脆的研墨写字,几息之间便已写成一封短书,随后挥袖一扫,将其以真气送至婠婠身侧。
“这是……”
婠婠只看了一眼,便已被纸上内容所吸引,一双美目陡然瞪大。
“拿回去交于祝玉妍,告诉她,《道心种魔大法》正在我手上。
再有什么事情,叫她亲自来找我谈,别多耍花样。”
孟修远背朝婠婠,目光之中神色凛然。
今日之事,反催动了他尽快对付魔门之心。
而要面对这些藏头露尾之辈,自是要抛出一个所有魔头都难以抵挡的一个诱饵,将他们聚拢起来,才好一网打尽。
关于火药的问题,怕有的朋友较真,解释一下。
虽然历史上是唐朝才有将火药用于军事的记录,但是大唐这本书里,却是连火器都存在,显然和真实历史有所不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