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他如此天赋异禀,又怎能备受掌教宠爱,怎能被定为下一任掌教的候选人?
苏折却无奈道:&ldo;徐云麒自然是天赋过人,可他从二阶升到四阶后,也陷入了根基不稳的困境,足足卡了几百年才到了五阶。我若是几个月内升到五阶,岂非是比徐云麒还要天才的天才?这必定会把所有人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我的身上!&rdo;
等到那时,也必要历经更加严格的审查、盘问,甚至还有可能……引了那掌教的注意。
丹希却写道:&ldo;你不必担心,掌教居士如今还在闭关修行,轻易不会出关,至于其他人……你既已怀了鳞染的一部分,身上就具有最原始淳正的画仙气息,比六师弟七师弟身上的画仙之息还要纯正,他们又能说些什么?&rdo;
什么叫怀了鳞染的一部分啊?说法也太糟糕了点儿吧!
不过细细一想,行幽是画祖的最初造物,自然拥有最浓厚的画仙气息,哪怕被剥了满身满足的鳞片,去了五彩华光的颜色,削弱污染到了这个地步,他随手分割给苏折一缕本源气息,也能让苏折超越六居士和七居士身上的画仙本源浓度,几乎直追五居士徐云麒。
那在行幽没被削弱之前,当他还是那条威武璀璨的战龙之时,又是何等的强盛凌厉,才能引发画祖的忌惮呢?
苏折心中感慨几分,又问:&ldo;敢问居士所说的特殊法子是什么?有什么法子能让我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接连升阶,又不触犯画轴山的门规,不惹出众仙修的怀疑?&rdo;
升阶好啊,变强谁不想啊?可是几个月之间连升几阶,傻子都知道有问题的吧?这总不能走捷径走到门规禁忌上吧。
丹希却指了指山下。
&ldo;想知道如何擢升仙阶,为何不问问另一个升阶的天才?&rdo;
看来是得请教一下那位大天才了。
苏折想了想,又问出了另一个要紧的问题。
&ldo;那李墨花,大居士打算如何处置?&rdo;
丹希沉默片刻,继续写道:&ldo;兹事体大,我需思量几分,在此期间,你大可继续关押他、审讯他,只是不可杀伤了他,也不能把他交给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明白么?&rdo;
这便是把审讯关押的权力暂时交给他了?
苏折一下子便松快了大半,感激道:&ldo;多谢居士允准,我定不辜负您的信任!&rdo;
丹希拍了拍他的肩,动作似带有鼓励意味儿,然后指了指下山的路。
得了权力,又被指明了方向,苏折愉悦地拜别了对方,沿着这弥散着云雾的山路走下去,只觉脚上一步步踏在清苍见苔的石阶上,踏出错落凹凸的音响,仿佛人与石之间摩挲出的一种山间雅乐。
四面八方的微风吹拂过来,又一时牵动了万种的翠色、千亩的林荫,使得深浅不一的绿意如浪潮般卷来推去。
越往下走,云雾退却越多,绿意深沉渐显,远方的丹阙仙阁倒是鳞起叠出,在霜净雪明的晨光下浮现出一派匀美的形度直线。
看见这属于清晨的光芒与景色,苏折才倏然发现‐‐原来他在梦中已过了整整一晚,如今已是第二日清晨了。
这一晚的过去,也意味着许多改变。
比如他的身份,他在画轴山的位置。
又要发生怎么样的变化?得走到哪一步才算完?
他心怀百种思绪,却在不经意间的一个转角,见到了早已等候在此的一抹青色背影。
徐云麒。
当然是他。
也只能是他。
除了他,还会有谁大清早地就等在这弥秀峰的山路间?
等的自然就是苏折这个一头闯进他的包围圈的大冤种了。
苏折硬着头皮迎上去,却见徐云麒唇带微笑,面色如春,好像遇到了什么天大的好事儿似的。
苏折挤出一分假笑,道:&ldo;老师在此等候,是为了什么啊?&rdo;
他上一次喊老师的时候,还是图穷匕见的笼中之鸟,如今却是得了自由的假同事了。连徐云麒一听也觉得不好意思,只无奈道:&ldo;此处也无别人,苏兄就不必喊我老师了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