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得知刘氏拿钱帮刘锟还赌债,忍无可忍终于把茶盏砸到刘氏身上。
“以前你时常贴补娘家,看在两家是姻亲的份上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你那弟弟居然染上了赌瘾,你居然还要帮他还这笔账!三万八千两,不是三十八两!你明知这是个无底洞,还要上赶着去填,真当我们姜家的钱是大风刮来的?”
刘氏顶着满头满身的茶水,跪在地上:“这次我没用公中的银钱……”
太夫人冷笑:“你用自己的私房钱我管不着,但是你偷拿老二的银子就是不该,更别提你还拿古董玉器出去典当!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好端端地典当东西,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不会被人发现我的身份,我是让身边的丫鬟去的。况且我与二老爷是夫妻,夫妻一体,我用二老爷的银子也不是什么大错……”刘氏慌张狡辩。
太夫人啐了一口:“这种话你怎么好意思说得出口?你丈夫是什么人你还不了解吗,这么多年,他手里的银子可有一文是他赚的,那些古董玉器可有一样不是侯府原来就有的?说来说去,你就是拿着侯府的东西填你娘家的窟窿!难道我们姜家娶了你,还附带娶了刘家一家吗?那些银子——”
“我早就给了弟弟,他去还了赌债,根本要不回来。若是母亲要去讨债,就等于要了他们的命!”
“这么多年,刘家从姜家拿了多少好处,我若是要讨债,他们早就没命了。”太夫人毫不客气道。
刘氏面色难堪。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你别想再拿姜家的一针一线给刘家。当然,你的私房除外。”太夫人由田嬷嬷扶着站起身,“以后,你就好好在房里反省。”
刘氏看着太夫人的背影,张了张嘴。
太夫人的意思是,她被禁足了,期限是什么时日根本没说。
游魂般回到清辉院,果然,立刻有婆子、护院把守着院子,却不知又一道晴天霹雳砸到刘家人头上。
银票居然被抢了!
如意院。
柳氏面前摆着一个小匣子,里面装着银票、金银锭子,还有零零碎碎的银子,以及些许珠宝首饰。
仔细数一数,足足有四万两,甚至更多。
丰嬷嬷道:“二夫人真是将刘家放在心尖上。怕刘老夫人的日子过得不舒坦,又多凑了两千两。”
两千两,足够普通人家衣食无忧过十好几年的了。
柳氏嗤笑:“她百般为了刘家,和她那个侄儿,可曾为她两个女儿着想过?”
“这次太夫人是动真格的,以后刘家人恐怕进不来侯府大门,想必二夫人再掀不起什么风浪。”
柳氏相信太夫人,却不相信刘家:“但愿如此罢。”
丰嬷嬷道:“这些银票如何处置?”
“这些年二夫人从公中拿了不少东西给刘家,就拿二房的银子填补罢。拿出两万两充入公中,剩下的在二姑娘出嫁的时候给她添妆。”
就算姜蕙将来不嫁人,有这些银子傍身也能过得很好。
丰嬷嬷笑道:“这样安排很是妥当。”
柳氏合上匣子,望着西斜的日头:“阿芫就要回来了罢?”
姜芫的确想着翌日回府的事,可是一直等到天黑,马车还没有被送回来。
双画伸手探了探水温:“姑娘别担心。陆姑娘不是说了吗,若是马车回不来,明天一早我们可以乘着陆家的马车回府。”
姜芫一脚迈进浴桶:“咦,不对啊。”
绿烟笑嘻嘻道:“姑娘觉的乘陆家的马车回去不合适吗?”
姜芫嗔她一眼:“我只是觉得奇怪。”
陆家的马车什么时候多出一辆?
此时,严含蕊打量着眼前乌黑破旧的房子,嫌弃又恐慌。
她明明怀着期待的心情乘坐五百两租来的马车,去宁国寺见她的豫王表哥,为何一觉醒来就在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