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芫用看蠢货的眼神看着她。她凭什么以为她算计了姜家姑娘,自己会大度的不与她计较?
见姜芫不答,她以为对方会拒绝,只能道:“实不相瞒,我今天回去是有急事要与豫王表哥说。三姑娘若是帮我这个大忙,我定会将此事告知表哥,届时定有厚礼送上。”
这话说的好听,实际上是拿豫王来威胁她。
姜芫脾气也上来了,正想拒绝,却被双画暗暗扯了扯袖子。
微微侧目,便看到一身天青色衣袍的陆维景站在凉亭,遥遥冲她颔首。
暗忖须臾,她恍然明白什么,对严含蕊道:“我可以将马车借给你。”
严含蕊喜上眉梢。
“不过,我要租金。”
严含蕊松了口气的同时又心生鄙夷。亏她还是侯府嫡女呢,眼皮子太浅,和山脚下那些低贱的小商贩有什么区别?
“租金多少?”
姜芫伸出一只手。
“五两?”好像有点贵。
“是五百两。”
“多少?”严含蕊以为听错了。
姜芫笑眯眯道:“五百两?”
严含蕊差点叫出来。五百两,她怎么不去抢?
姜菀差点笑出来:“我们姜家的马车可不是那么好借的。五百两一文都不能少,若是严姑娘实在拿不出来,就不要耽搁我们去用饭了。”
“等等,谁说我拿不出来?”严含蕊咬咬牙,吩咐婢女拿钱。
婢女不敢置信,脚步迟迟没有挪动。
“快去拿。”
婢女迷迷糊糊的去拿钱,又迷迷糊糊的把钱交给姜芫。
姜芫先把银票交给双画保管:“绿烟,你亲自带着严姑娘到我们的马车上。”
绿烟应了,脆声道:“严姑娘,请跟我来。”
待人走远,姜菀揽住姜芫的手臂:“三姐,你可真会趁火打劫,租一次马车就要五百两。不过,严含蕊有急事,即便不情愿也只好认了。”
陆蕴蓁玩笑道:“早知有这么一个生财之道,方才我就该将马车借给她了。”
姜菀轻嗤一声:“说起严含蕊,她为了一己之私使出那种手段,至今都未得到惩罚呢。”
姜芫得了一笔银子,心情大好:“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说不定什么时候老天看不惯她的所作所为,对她略施惩戒呢?”
至于陆维景为何要她答应借马车给严含蕊,晚些时候再问。
此事不过是湖水微澜,很快大家就抛诸脑后。
侯府却不平静。
三万八千两银子可不是小数目。这些年刘氏将私房银子都贴补给刘家了,剩下的还要给两个女儿准备嫁妆。
可现在刘家一开口就要这么多银子,她委实拿不出来。不得已,她只能偷偷拿了姜怀五千两现银,又拿了他私库里一些古董玉器到当铺典卖。
总算凑够了银子,交到了万氏手上。
原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想到只过了一天就被姜怀发现了。
一开始她不承认,姜怀派人去各个当铺打听了一番,又在她房里搜出了当票。人证物证俱在,她再无法否认。
夫妻俩说是早就反目成仇也不为过,姜怀怎么肯忍下这口气?拖着一条瘸腿和刘氏大吵大闹,还动了手,最后惊动了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