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这糊涂东西,秋东今天无语的次数特别多。
“那能有什么办法呢?等你也救大少爷一命?那时候乌家不管赏赐你多少,都是你该得的,我也不眼馋!我手里这点东西就是谷陶来了,也没脸要回去给全家花,更没你出来指摘的份儿,甭想了!”
懒得跟这种糊涂虫多说,秋东提脚进门。结果就听谷苗在门外气急败坏嚷嚷:
“那也是你先在大少爷身边当差,才能得了救人的便利,若一开始给大少爷做书童的是我,现在得两百两赏银的就是我了!还说不是娘偏心,她不偏心,怎么不让我去做那份差事?”
秋东猛地打开门,指着巷子口道:
“你现在去舔着脸问问乌追,你给人家当书童,人家要你吗?我去当书童是封氏指定要我去的,关娘什么事?别听谷陶背地里挑拨几句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想给爹娘养老?行啊,你去问问谷陶,我把他接到身边伺候,他敢吗?看在娘的面上我容忍你最后一次,滚!”
谷苗十分不服气,很想说“不就是比我早生两年,占了和大少爷同一年出生的便宜吗?得意什么?”
但秋东不想再听这种蠢货多讲一个字,直接拉下脸大声道:
“滚!”
他很久没有这种强烈的想揍一个人的冲动了。
回院子坐在窗外台阶上,想了下还是拆开老四谷田的信。
好家伙,虽然早就有对方说不出什么好话的心理准备,但看了内容,秋东觉得不能当面打对方两拳实在是吃了大亏。
瞧瞧写的这都是什么狗屁玩意儿,什么叫:
“小弟认为作为老大,应该出手大气,眼界放宽,不要为了区区二百两银子和家里闹不愉快。既然那点银子让全家人都有意见,大哥何不交给母亲,与大家平分?
令一家人其乐融融,谁都不吃亏,岂不两全其美?”
好家伙,真是好家伙家。
这是怎样慷他人之慨的大方爽朗感动人间好兄弟啊!
秋东向来也不是个能忍气吞声的性子,当下就研墨提笔,反写信问了回去:
“既然四弟认为二百两只是‘区区’,不值一提的小钱,那四弟在外一定赚了上千两的大钱,不在乎母亲每年托人捎去的衣裳鞋袜以及大哥给的零钱贴补吧?
从今儿起就断了。
且希望我有钱的四弟每年能定时向家里长辈送上百两孝敬,免得让我以为你只会嘴上替大哥大方,自己却是个死要钱丧良心的抠门鬼。
既然四弟也觉得大哥手里这份赏银应该全家平分,那常听四弟于家中吹嘘你在外行商得了多少贵人赏赐,却从未见你拿回家平分,是你自私的只想让人分大哥的私产,却不想让家人分你的赏银吗?
另外,大哥觉得你那话说的非常有道理,做老大就应该出手大气,眼界宽阔,在送出这封信的同时,会将你这话完整转达给你们商队老大,并以你的名义,从你们老大处借八十两纹银出来,帮你平分给家中姊妹,以示你的公平。
区区小事,不用感谢。”
看着信使带信离开,秋东心里这口气才算顺了点儿。
一个二个,都是什么东西!
谷田就一跟在乌家跑商小管事身边不入流的打杂的奴役而已,才十二岁,谁能真指望他干点啥?
就因为他做的都是熬夜的辛苦活儿,路上遇着强盗第一个冲上去的就是他们,随时可能没命,才一个月给发一两银子的辛苦费,已经算是高额薪酬待遇了。
那口气大的,比商队总管事都厉害。
回家吹牛吹的没边儿,偏谷陶和谷苗特吃他那一套,觉得他是个做生意的料,迟早能坐上商队大管事的宝座。
可天地良心,乌家商队来来回回就那么十几个人,根本没有自个儿的商路,都是跟在封家商队后面捡漏,大管事能有啥油水和权利?
以往原主也劝过谷苗小小年纪,该脚踏实地,多学一门本事将来也好养家糊口,不要好高骛远,被谷陶父子三人联手笑话,说原主胆小如鼠,没有野心,不像个男人。
想起这些,秋东就不得不感叹一次,血缘关系,在谷家人身上真的非常神奇!
要不是有郑氏那个娘在背后可劲儿拉拔这一家,秋东早想和这些玩意儿断干净了事!
谷陶还想靠谷苗和谷田那两玩意儿给他养老,怕不是要鸡飞蛋打?最后被坑的还不是孝顺的二妹和听话的小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