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一顿,摇了摇头:“不用。”
薯条便不说话了,但降谷零听到了她的话,睁开了眼,似乎一夜没睡,“什么不用?”
说着他瞥了一眼床头的海鸥,如果他没听错,刚刚这只鸟飞到她床边“嘎嘎嘎”地叫了几声,然后她就回了一句“不用”——所以她真的能和这只海鸥对话?
……和动物对话这种事仿佛很离谱,但出现在古川久弥沙身上,似乎又合理了起来。
古川久弥沙摇摇头,“没什么,说梦话呢,你在沙发上……坐了一夜?”
她本想说“睡”了一夜,但他的状况怎么看也不像是睡着了。
降谷零没有说话,只是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把她动乱的被子又给她盖好。
古川久弥沙看着他:“你可以上床睡的。”
反正旅馆的都是双人床,多他一个也不挤。
“不要。”
古川久弥沙暗笑:“为什么?”
降谷零凉凉地瞥了她一眼,“怕你馋我身子。”
古川久弥沙终于憋不住笑了起来,笑到一半呛到,干咳了几声。
降谷零在桌上的保温瓶里接了点水,递给了她。
古川久弥沙转转眼睛,“喂我。”
降谷零莫名地还在和她置着气,冷着脸不听她,将杯子往床头一放,坐回了沙发上。
“你是木头吗?”古川久弥沙嘟哝了一句,只能自己直起身去喝水。
喝完了水,她又冲他叫了一句:“零,我有点头疼,好像发烧了。”
降谷零再度站了起来,从药箱中拿出了温度计,放到了她眼前,顺便硬邦邦地开了口。
“不要叫我零。”
她接过温度计,放到腋下量着,顺手拽住了他的手,不让他再坐回去。
“那我叫你什么?总不能还叫你降谷先生吧?”她笑得很狡黠,“我是无所谓啦,但是如果我在大街上一边叫你降谷先生,我们还一边做亲密动作的话,你会被认为是性|骚|扰吧?”
降谷零不接茬:“我们可以不要在大街上做亲密动作。”
等的就是他这句话。
古川久弥沙眼中笑意一闪,伸手一拽,把床边的降谷零拽了下来。
降谷零一个踉跄,又怕自己压到她,只能撑开手臂,整个人悬空地扑在了她的身上。
她脸上挂着得逞的笑意,很是勉为其难道,“那好吧,不在大街上,在房间里总没事吧?”
降谷零无奈地叹了一声,乖乖在她床边坐好,古川久弥沙也不闹了,安安静静地等着温度量好,将体温计拿了出来。
趁着他看她的温度的时候,古川久弥沙歪了歪头,突然语出惊人:“宝宝?”
降谷零:???
“宝贝?honey?亲爱的?darilg?”
降谷零放下手中差点被他一个不小心捏碎的水银温度计,稳了稳声音,这才道:“……376,有点低烧,我去帮你拿点早餐,顺便问前台要点退烧药。”
说着他已经向门边走去,古川久弥沙还在不依不挠:“唔……那就零零?小零?零宝?”
降谷零差点一个踉跄摔出门去,几乎落荒而逃。
古川久弥沙笑倒在床上。
薯条站在床头,抬着翅膀捂住眼:……没眼看。
降谷零端着早餐和药回来的时候,古川久弥沙正揪着薯条的翅膀在那里替他梳毛,配合上她自己后脑那块小斑秃,倒是别有一番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