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山的东南方向。”
燕明庭骑上马,跟赵夜阑嘱咐了一句你先去营地,然后就追了上去。
赵夜阑见他独自离开的背影,皱起了眉,道:“你们几个,再去找找其他武将,让他们都去找人。”
“是。”
少顷,整个猎场都响起了呼喊声,举着火把四处寻人。不仅皇上了无音讯,就连燕明庭也迟迟没有归来。
有人开始担心,怀疑这次的老虎是上次被猎杀的老虎母亲,是来寻仇的。毕竟是猛兽,体型庞大,爪牙尖锐,随便要一口都是要掉半条命的程度。
越说越心慌,大家都开始手脚慌乱,一边颤颤巍巍地去寻人,一边又希望不要碰到老虎。
虎山周围来了不少人,赵夜阑也在其中,身后还跟着偶遇的李遇程和他的随从。
知道燕明庭去找人后,李遇程显得很轻松,跟他闲聊:“我今日大获全胜,你是没看付谦那脸色,黑得跟炭一样哈哈哈。”
天色完全暗了下来,树林中时不时响起猎物的声音,前路也看不清,一点风吹草动就容易让人感受到恐惧。
李遇程胆子小,周围一有异动,他就吓得赶紧抱住随从的胳膊,很想赶紧回去,可是所有人都在找皇上,他不敢擅自脱队,只好继续唠叨,见赵夜阑始终没有反应,忍不住伸手拉了下胳膊:“喂,你怎么一点都不怕啊?”
“闭嘴!”赵夜阑愠怒地甩开他的袖子,扭头看了他一眼,语气生硬,眼神凉得能直接冻死人,“再多嘴一句,我就废了你。”
李遇程被他突如其来的火气给吓得不敢吭声了,安静地跟在他身后,看着他孤高冷清的背影,忽然想到这才是原来的赵夜阑啊。
以前的赵夜阑,他敢这么大大咧咧地接近吗?不可能的,他好讨厌原来的赵夜阑,自私自利,薄情寡义,不近人情。
那是什么时候觉得他可以靠近了呢?
是了,是燕明庭在他身边的时候,他虽然依旧刻薄,可不会真的动气,像只被惹得炸毛的猫,不轻不重地挠你几下,但不会真的要你命。
李遇程已经习惯了有燕明庭陪着的赵夜阑,生动有趣,有烟火气。说白了,就是像个人了。
现在燕明庭一离开,他就又故态复萌了。
太可怕了。
李遇程搓了搓胳膊,小声说:“我就是想分散分散你的注意力,你看起来很担心他。放心吧,他会没事的,谁能伤得了他的,就是老虎也不能。”
赵夜阑神色稍缓,但还是没理他。
一行人来到虎山周围,赵夜阑看着地上的老虎脚印,带着人跟上去,最后竟然来到了一处断崖边,周围有绳索拦着,示意这里是猎场边界线,然而有一段却被冲断了。
赵夜阑命人将禁军统领找来,这次是由禁军来布防的。
统领见到此种情形,已经快吓破了胆,说这附近的草都除光了,没有可以隐蔽的地方的,平时这边老虎压根不会来,也不知道怎么今日就冲过来了。
赵夜阑走到崖边,往下面一看,登时冒出一身冷汗,随后听见旁边有人说:“这里掉了一把剑。”
赵夜阑走过去一看,是燕明庭随身佩在身上的,怒不可遏地看向统领:“还不赶紧带着人下去找!”
“你没事吧?”赵暄问道。
“没事。”燕明庭坐起来,从怀里摸出一瓶药,在膝盖上擦了几下,然后从衣服上撕下一块布,咬着牙缠了上去,可是右手的胳膊也在岩石上摩擦出血了,不好包扎。
赵暄拿走他手里的布条,沉默地帮他在胳膊上系好。
“多谢。”
“是朕要谢谢你才对,你救了朕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