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是红着脸什么也不做,就只是歪着头看她,盯得人有点发慌。再然后见她不回应,他就在桌下悄悄拉过她的手扣住,慢慢地,轻轻地在她掌心写字。
林羡鱼面上淡定如常,实则已经把他一划一顿写出的字连成句。
——看看我。
终于,周方回走下台,到了其他驻唱上场,林岁寒刚好也来接她,昏暗灯光下没人发现沈听林微红的脸,好在他安静,没叫人发现端倪。
林岁寒看着腻歪的两人,多加嘱咐后才离开。
见人终于走了,林羡鱼拉着沈听林站起来,看他微微摇晃的模样笑,“你这样还挺好欺负的啊,小沈。”
拉着人打车回家,到家的时候他都还正常,除了脸红点没别的什么症状。
在沙发上坐着聊天,聊到哪儿林羡鱼都忘记,她看着沈听林这样子就想欺负他,于是也就这么做了,其实也算不得欺负,只是装扮他。
林羡鱼也不管沈听林瞳孔地震的程度,直接跨坐在他腿上,手懒懒地搭在他后颈,看似只是找个舒适的姿势放着,其实早就已经抓起他的头发给他扎小辫子。
一个简单的发型做完,林羡鱼后撤些打量的时候才提醒他:“你继续说啊,然后怎么了?”
发型完美,她满意地摸了摸那个翘起来的小辫子,手又环住他后颈,这次温度高于上一次。她于是了然,听着他说话的同时却还要使坏,手触到他脖颈,慢慢地转到喉结那处,还没碰到,她便见到他喉结不自觉地滚动。
本来说话的人缓缓歇了声,本来在作乱的人动作也停下,扭过头看向他想问原因,对上他微红湿润的眼眶,与此同时得到的却是一句近乎颤抖的祈求:“林西西,你亲亲我好不好?”
林羡鱼如他所愿,在他唇上轻点一下,意料之中地被他按住,用至诚的语气说顶无赖的话:“不够。”
亲吻间,沈听林拨开绕在她颈间微乱的发,一点一寸地加深,难舍难分。
屋子里很安静,月亮静静地倾洒下来,照在有情人身上,影影绰绰的,分明是最清淡的颜色,却能燃起最燎原的星火,让一些情愫无声中爆发。记不清是第多少次缠绵地接吻,但那股子热意依旧如初,如似初吻时莽撞,却又不似那般青涩。伴随着亲吻的动作,他颈间的项链轻微摇晃了许久。
林羡鱼已经能掌握沈听林的弱点,吻到深处,她轻轻按一下他的喉结,他就会敏感又剧烈地抖一下,而后整个人的体温更高,吻得也更凶。
在她即将窒息的前一刻,沈听林顺着她的唇吻下来,慢慢地到下巴,再到锁骨那处纹身,气息前所未有的粗重。这时也没有贴在他胸口,却能听到他擂鼓般的心跳,与她的心跳声和轻微的喘息声混为一体,卷来一场暴风疾雨。
感觉到插在她头发里的手指微微有所动作,林羡鱼怕他是还想继续,她还没缓好,在他落实之前先微往后撤一些,那一瞬感觉到不同,僵硬地、缓慢地低下头,头皮发麻,在视线落下前一刻,她被拖住下巴拦住了接下去所有的动作。
她被沈听林放到一边,而他慌忙起身,留了句她没有听清的话就匆匆走开去洗手间。
明明人都走远,林羡鱼还觉热意扑天,心跳比刚才窒息感涌来那一刻都要快,砰砰砰地往胸膛上撞,似乎强硬又固执地要寻一个出口,她浑浑噩噩,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轻飘飘的。
林羡鱼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失神地看着窗外的月亮,她听到水声传来,这声音也神奇,把她心里那点燥意消除,她想给自己找点事情做,忽然想起今天买的水果还没吃,于是去厨房洗水果。
端着果盘出来的时候,水声还没有停止,她走近一些,还不知说些什么,便听到里面的人低低地叫她的名字。
几乎是条件反射,她应声:“怎么了?”
回答完才觉不对,隔着门也能感觉到沈听林的无措,水声冲不散慌张,他说:“对不起,对不起,我没事。”
林羡鱼先反应的是后面那句,而后才慢半拍地明白他道歉的原因,但她什么都没说,坐回到沙发上吃水果,找了部慢综艺看。
没一会儿,沈听林出来了,她扎的辫子他没拆开,头发还湿淋淋的,走到她面前时发梢的水顺着滴下来,滑到肩头和脖颈,而后以肉眼可见的缓慢流速没入衣领。
林羡鱼看着他说,“是不是水太热了,脸怎么那么红啊?”
沈听林垂着一双湿漉漉的眼,磨磨蹭蹭半天才开口:“对不起,你别问了好不好?”
林羡鱼点点头,真的就不问了,拍拍旁边的沙发让他坐下,嗅到他身上马鞭草沐浴液的味道,她侧过头真挚发问:“还要不要接吻?”
而后本来就显得拘谨的人更无措,几乎是下意识掀起眼看过来,月华照尽他眼底所有的仓惶,大概是看到她表情那般真诚,他才安心些,缓缓道:“还是别了吧。”
林羡鱼应声颔首,从果盘里拿出一块菠萝递给他:“这菠萝挺甜的,你尝尝。”
沈听林接过来咬一口,表示赞同,他说了什么林羡鱼都没有听清,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块菠萝上。
忽然感觉她给错东西了,那颜色,好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