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人也不得不感谢自己的好运气,林羡鱼感冒那几天都在和沈听林见面,他很幸运没有被传染。
那之后周末林羡鱼大多都会去他家里,他准备竞赛在做题,林羡鱼也在一边看书学习,按齐竞寒的话来说,他们两个人太神了,约会在一起就是讨论这个题目有几种算法,也是挺厉害的。
学到挺晚,回学校可能来不及,林羡鱼就留宿在他家。
沈听林还在算题,她先去洗漱,衣柜里有条沈如云买给她的睡裙,她还没穿过,洗过澡之后套上,除了衣领有些宽松之外都合身,衣料柔软顺滑,穿着很舒服。
吹干头发去书房的时候沈听林仍在低着头在算题目,已经进行到最后一步,林羡鱼点着草稿纸上他写的一处过程,问他是怎么得来的。
沈听林应声抬眸,自他的角度刚好能瞧得见她锁骨上纹身的全貌,她还低头研究算法过程,并不知在他那能隐约见她胸膛的春色。但他只是收回视线,面色如常地讲解他省去的过程。
说到一半,他起身说:“剩下的你先看着,我去趟洗手间。”
林羡鱼于是坐下,拿过她刚用的草稿纸继续解题。
她丝毫没注意到沈听林的异常,只要回头就能见他赤红的耳垂,和同手同脚的走路姿势,以及走出房门那刻登时抬起来捂住鼻子的手。
卫生间里,他把鼻血清洗掉,抽出两张纸擦脸,把鼻子细细擦干净看不出半点端倪,盯着镜子里略显狼狈的自己笑出声,这时候觉得齐竞寒的评价是对的,还自我评价道:“你们还都真挺神的,看个锁骨都能给刺激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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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羡鱼因为生病难受了几天,刚好就说要出去玩,恰逢沈听林竞赛结束,她带着沈听林去周方回驻唱的那家酒吧放松。
到的时候客人还不少,他们找了个相对来说人少安静的地方坐下来,林羡鱼要了两杯青柠汁,跟沈听林在一起久了,就也喝得惯了。
林羡鱼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他说:“我是不是没跟你说过,那天你误会我和许时在一起的时候,其实是我们在这家酒吧喝酒,我不开心也是因为我哥当时太傻了,做的那些事我现在想起来都还是能被他气笑。”
沈听林正色看着她,把杯子放在桌上,似乎要发表什么获奖感言,但其实只是说:“这种时候能不能不提他?”
“你搞错重点了吧。”
他点头,垂着眼道:“对,我其实也没有很想在意这件事,不用安慰我,我缓半个月就会好了,重点就会回到事情本身上了。”
“好好,不提了。”林羡鱼给他这么正式的不正经逗笑,又想起来一件事,那时候她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没什么正形的少年,但那件事之后,发生了一点变化,“你记不记得,那时候我在澜水那家酒吧唱歌,当时下面有人说要请我喝酒,我听到了,我也知道那是什么酒,我当时在想,如果他们真的来了,我要怎么把酒泼在他们脸上才比较帅。你跟他们搭话说,你是来钓鱼的,可是你只是请我喝了青柠汁,还陪我看日落。”
在那之前她对这个年龄段的男生都没什么太好的印象,她高中阶段接触的男生不多,要么就是过分自信到有些自大的,要么就是说话做事没分寸的,再者就是独善其身没什么存在感的。但是沈听林跟他们都不一样,他身上当然也有这些特点,每个都占些,却中和得格外好。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中途林羡鱼被周方回叫回去调吉他弦,她站的地方不算显眼,但还是被注意到。
似乎情景重现似的,刚才林羡鱼提到了在澜水唱歌时有人对她别有意图,这次也一样。
沈听林坐在椅子上回复齐竞寒的消息,余光却落在了身后那桌,那桌上坐着两个与他年纪相仿男性,有一个人提出一会儿请林羡鱼喝酒,要她的联系方式。
而另一个闻言笑了,很恶劣的那种,“你家里不是有女朋友吗?”
那人笑得更不怀好意,言语间都透出嚣张气焰:“家花哪有野花香啊,你说是不是?”
未等另一人接话,沈听林率先回眸,目光冷冽,游走于他们两人脸上,似乎是在找口出狂言的那人是谁,那雄狮圈地般的眼神几乎将人看得发毛。
有一人忍不住开口:“看什么看你。”
“这话我也还给你们。”沈听林冷笑一声,目光凛然,“你们看的那个美女,不是什么野花,是我家养的花,香的很,但是刺多。再看,我们两个都不能保证你还能笑得这么灿烂。”
也许是他身上那股子不好惹的劲儿让人退却,又或许是想到林羡鱼不经意瞥过来时的漠然神情,让他们卸了劲,语气不自觉软下来,人怂的也快:“是你女朋友就是呗,这么凶干什么啊。”
这边的短暂交锋刚结束,林羡鱼就回来了,手里拿了杯焦糖色的酒水,遥遥对他举杯,而沈听林也没仔细瞧,便拿起桌上的杯子与她对饮,入口才发觉并没有酸涩味道,而是一股陌生的辛辣感。
蓦然抬眼,对上林羡鱼讶异的目光,他们的杯子里是同样的酒液,林羡鱼把他杯子抢过来,“怎么喝上酒了你?竞赛结果不好?”
沈听林见她这慌张模样失笑,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抚:“没有,就是拿错了,只喝了一小口,之前也喝过一点的,没什么事。”
有时候不能轻易相信一个男人的话,比如沾了酒的沈听林,他说着没事,似是为了让林羡鱼相信,他就着她举杯的姿势又喝了一口。
然后就一发不可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