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梧洲按着楚清的肩,让他躺了下来。
“河郡的事情你别操心了,后续按照你的计划来,出不了什么差错。”秦梧洲细心地替楚清压好被脚,“但是如果你出了什么事情,那河郡才真正要乱套。”
“嗯。”楚清头晕了起来,他想秦梧洲给的药里,应当有安神的成分。
看着楚清昏睡过去,秦梧洲将倒在地上的房门扶了起来,简单修缮了一遍,检查完,门勉强能用后,秦梧洲就离开了房间。
邵铁一上午都没看见楚清,他在连廊遇到了秦梧洲后立刻着急地问道:“你看见四皇子了吗?今天四皇子就没露过面,我问了好几个人,都是这样,他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四皇子感染了风寒,正在卧房休息。”秦梧洲面无表情道。
“什么?”邵铁刚想冲去楚清的卧房,询问病情,就被秦梧洲拦了下来。
“不要去打扰他,现在他需要静养。”秦梧洲态度冷硬。
邵铁点点头,赞同道:“四皇子这几天确实太过操劳,从没看见他笑过,一直忧心忡忡的,希望他病能快点好。”
河郡今日并无大事发生,秦梧洲细细翻阅楚清给他的书册,上面的内容详尽万分,一看便知不是这两日写成的,看来楚清在来河郡前,就做好了万一死在这里的准备?
秦梧洲越看越生气,不过想到楚清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又开始担忧起来,先前的气愤全然消散。
程尚书知道楚清风寒后,也很是担忧,但同样被秦梧洲挡在了门外,只不过程尚书并不像邵铁一样大条,他早就猜出了秦梧洲的真实身份。
“好好照顾他。”程尚书说得颇有深意。
“当然。”秦梧洲面无表情回道。
夜晚,躺了一天的楚清觉得自己快和床褥融为一体了。
“今天河郡如何?”楚清关切地问着拿着药碗,踏入房内的秦梧洲。
“你把百姓都摆平了,能有什么大事?”秦梧洲没什么好语气道,“没什么,很顺利。”
楚清接过药碗道:“那就好。”
秦梧洲看着楚清飞快将药饮尽,又上手摸了摸楚清的额头。
楚清的额头都是汗水,秦梧洲再次将楚清塞回了被窝里。
楚清:……
这日子没法过了,又热又无聊。
睡前,秦梧洲难得「大发善心」,他不知从何处找来了一根玉笛,递给了楚清。
楚清的眼睛亮了,他拿过玉笛仔细观察,结构完整,用料不错,除了不是萧之外,都很好。
秦梧洲看着楚清这么开心,也跟着高兴起来。
“这是玉笛,不是箫,不过我也能吹。”
终于找到事情做的楚清拿起玉笛,试了试音,接着他发现这玉笛的音色很准。
“不错,你哪里找到的?”楚清的眼中光亮依旧,他好奇地问道。
“和乐器铺子的老板换的。”乐器的来历秦梧洲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接着道,“你喜欢就好。”
楚清细数自己来到这个世界中,收到的三分礼物,刻图案的叶子,中秋夜得到的玉佩,和他手中的玉笛,竟然都是来自于秦梧洲的。
悠扬的笛声从玉笛中流淌而出,楚清吹奏了起来,分明是高山流水的曲子,却莫名透着些许思乡的味道。
秦梧洲专注地看着吹奏玉笛的楚清,他们来这里不过几日,河郡距离建阳城也不过急行军一日的距离,楚清为何会如此怀念自己的家乡。
一曲终了,楚清放下玉笛,一双偏琥珀色的瞳仁显得格外灵动,他看向秦梧洲,似乎是在问我吹得如何,却偏偏不将话语问出口。
“你吹得很好。”秦梧洲的声音低沉,“我很喜欢这首曲子。”
“睡吧。”楚清心情很好地躺了下来,不知是不是药的缘故,楚清没来得及和秦梧洲进行今日的尬聊,就睡着了。
半夜,楚清醒了过来,他伸出手,摸了摸额头,烧已经退了,只是又渴又饿,而且因为白天睡得太多,现在完全睡不着。
楚清闭眼,试着强迫自己入睡,却失败了。
“醒了?”秦梧洲突然开口问道。
楚清被吓了一跳,现在是半夜,他自认为自己没有发出什么响声,秦梧洲怎么知道自己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