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统治天下的最后一年,这些疫病莫名其妙同时爆发,只除了兰沧起义军管理下的城镇土地。
卞淼一听,便对楚清道:“把你徒弟带上吧,你能护得了他一时,护不了他一世。”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秦梧洲见楚清还在犹豫,便将从楚清哪里学来知识,拿来说服楚清。
楚清勉强点头道:“好吧。”
卞淼抬头看了看月色,时间不早了,该聊的聊完了,想见的人也见到了,他该回府了。
“四皇子,万望珍重。”卞淼说完,略带深意地对秦梧洲道,“希望你早日认清自己的本心。”
“时间不早了,不用送我。”
卞淼说完就离开楚清的府邸,乘上了回府的马车。
“你怎么突然来会客堂?”楚清转过头看着秦梧洲的眼睛。
“交作业。”秦梧洲拿出了刚画完的图纸。
楚清接过图纸,没有急着看起来,他对秦梧洲道:“先前答应你,要陪你在中秋那日出去逛逛。”
“但是那一天宫中有晚宴,我尽量早些回来,我们一起去逛花灯可好?”楚清思索着,中秋之夜,花灯夜市,人员繁多,他们随大流带个面具,别人轻易也认不出他们。
“好。”秦梧洲想了想,补了句,“我很期待。”
“那就这么说定了。”楚清说完开始翻阅秦梧洲的图纸。
秦梧洲见楚清看得入神,室外月光暗淡,连忙去室内将油灯拿了出来,放在内院的石桌上。
“这里你是怎么想的?”楚清指着一处沟渠问道。
“此地近田地,河郡缺水,若是能开挖沟渠,就方便开展桑基鱼塘模式,以便休养生息。”秦梧洲解释道。
“善,”楚清接着解释道,“桑基鱼塘是种桑养蚕同池塘养鱼相结合的一种生产经营模式,是水网地区人民在水土资源利用方面创造的一种传统复合型农业生产模式……”【1】
秦梧洲听得格外认真,接下来,他所学,皆会化为所用,福利民生,眼前仿佛有一幅宏大的图景正缓缓向他展开。
……
翌日,由于这一天要去早朝,楚清又一次在寅时被唤醒。
站在朝堂上时,楚清面无表情,但心中对于自己的床铺甚是思念。
太子依旧被禁足于皇宫之中,不过现在的楚王已经没有余力再来找楚清的麻烦了,因为朝堂中太子党已经勾连成了一片。
户部尚书手指笏板站了出来,道:“臣有事启奏。”
楚王一手撑着脑袋,一手挥了挥,示意户部尚书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太子殿下是楚国的储君,也是楚国的未来,臣恳请陛下,还太子自由。”户部尚书躬身而下,看上去诚意满满。
楚清琢磨户部尚书的话,很显然,太子党已经和楚王摊牌了,这话说出去,他们要硬保太子。
接着户部尚书的一番话,如同一个信标,无数官员在他之后站了出来。
有礼部的,有吏部的……
官职从正一品道从四品都有,占据了半数朝堂中的官员。
卞淼站在原位,老神在在地观望着眼前的闹剧。
楚王的呼吸越发急促,他用力地拍了一下龙椅上的扶手,接着指着朝臣道:“你们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你们吗?”
躬身而下的朝臣们无动于衷,似乎在用沉默对抗着龙椅上,那个渐渐失去对国家掌控力的一国之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