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弘燮:皇上,这是顺天府保定府等地6月初下雨的情况。康熙:到处都下雨,报告雨晴的奏折太多了,而且京城和京北的情况我早就知道了。
赵弘燮:皇上,这是顺天府保定府等地6月初下雨的情况。康熙:已经回复过了啊
赵弘燮:这是顺天府保定府等地6月初下雨的情况。康熙:京城和京北12日又下了大雨我已经听说了,不必再报告了。
赵弘燮:这是顺天府保定府等地6月中旬下雨的情况,河道状况安好没有蝗灾。康熙:(我去)27日的雨我知道了,不要再继续报了(啊啊啊)!
本来以为6月过去了,终于消停了,第二年又来了。
赵弘燮:这是顺天府永平府等地下雨充足的情况。康熙:雨水早就充足了,你的报雨奏折也太密集了?
然而,第三年,又又来了。
这不,他又来找四爷刷屏找存在感了:皇上,这是今年9月中旬下雨的情况,河道状况安好没有秋汛。四爷:采用统一的,高冷中不失优雅,优雅中透露着威严的,行书大字“知道了”!
还有持续推销tai湾芒果的tai湾巡抚,先说今年的芒果长得好,大讲特讲今年tai湾雨雪情况,日常晴雨表,收成情况……最好又说今年的芒果长得好,皇上我给您送点儿进京?
四爷觉得,自己是大可爱,大臣们真的,有点可爱的,嗯,都是小可爱。
他的嘴角不自觉地上翘,看折子逐字逐句的认真,一目十行速度也很快,脑袋动得更快,提笔回复也是简单几句。等他全部完成了,晃晃右手腕,看看时间门早着,有点小小的不适应。
环视一圈,才想起来,自己还没有大力推广折子策略,如今有资格上折子的人,不及上辈子的一半。小小一堆密折的数量,更是有点少:上辈子改革后有权利上密折的人多达一千三,如今只有两百人。
而上辈子他回复折子字儿很多,交流抒发一二情意,官员们写的错别字都给指出来。这自然也花时间门。这辈子,写的字儿少了太多太多,情怀等以后有空慢慢抒发吧。
最后一封密折,乃是人在浙江的戴铎送上,是一个名单,江南闵浙官员进京给皇上道喜,随行带着的美女美男金子银票珠宝等等。四爷挨个仔细地看,朱笔在折子末端落下一个字“已知。”
四爷起身躺到靠窗躺椅上,闭目养神。苏培盛正在给香炉换香片,在水盆了净了手,先拿毯子给盖上,从抽屉里摸出来精油,心疼地给皇上揉按手腕。
放松身体思考片刻,脑袋里将所有事情大体思虑一遍,便吩咐了一声:“派人去找来慎刑司音图。再命人去潜邸找来王之鼎和饽饽。”
“嗻!”
苏培盛出来书房,来到东厢房一间门小屋子,吩咐正在用晚食的几个小太监:“出来两个人,一个去慎刑司,一个去皇上潜邸。”
立即就有所有小太监放下碗站起来。
苏培盛指了两个:“刘二奇、王元勋。”等他低声给两个小太监吩咐事情,院子四周不远不近的,有四五个小太监盯着看着。他嘱咐完两个小太监怎么说话办事,一转身,见有一个小太监恭候在门口恭敬地等候,对上自己的目光,立即小跑上来:
“苏管事,奴才是传奏事小管事刘玉,我和您说……”眼睛瞄着周围嘴巴贴着苏培盛的耳朵嘀咕嘀咕:“刚您说话,有好几个不要脸的盯着那,不是一次了,都在观察皇上的行程动静性格,试探、讨好、奉承皇上那。据说,是听内务府造办处赵昌的命令。苏管事,……”声音越发小了一点儿。“皇上登基,所有大管事,都瞄着太监总管的位置那。”
苏培盛听得心惊肉跳,他以前也在宫里呆过,只是跟着四爷出宫有年头了,慢慢的没有宫里人的警觉性了。他装做随意聊天的架势,给刘玉一个白眼加踹一脚:“咱家使唤刘二奇、王元勋,自然有原因,为什么不使唤你,你自己想!”仰着脑袋气哼哼地走了,一边走一边骂:“一群端起来碗就犯懒的小崽子,皮痒痒找骂。”
刘玉诚惶诚恐地听着,点头哈腰地行礼认罪儿,心里头的欢喜沸反盈天要他不敢抬头,生怕露出来痕迹。
苏培盛进去通报四爷,出来书房后自己也去了潜邸。音图很快到来,规规矩矩地磕头行礼,嘶哑的声音里极力透出来真诚:“给皇上请安。”
“免礼。赐座。”
“奴才敬谢皇上赐座。”音图在一个绣墩上坐了一个屁股边儿,一副随时起身回话的恭敬架势。
“朕收到理藩院奏报,彼得一世要废除长子继承制,沙俄那边,这两年有什么具体消息?另有满汉蒙三品以上八旗官员,任职简历,一起送上来。”四爷继续躺着,眼睛没有睁开。
“奴才遵命。”
音图声音嘶哑里透着老迈。两鬓白发,也是有岁数的人了。发现皇上没有其他命令,麻利起身,再次磕头请安,后退着退下了。
这是他的一项好处,不站队,谁做皇帝忠心于谁。当然,人怎么可能没有偏心私心?但职责上能做到最好,自身差事上不耽误,已经是难得了。四爷将他的态度“看”在心里,一个人坐在书房里,思虑慎刑司这个重要的情报衙门。
潜邸里,安静的虫鸣不闻,好似都没有人声儿,黑漆漆的零星几点灯火。和外头那些大声庆贺新皇登基的气氛格外不同。人在如意斋后院正准备早早休息的饽饽,听到苏培盛传达四爷命令,很是奇怪,四爷都登基了,她都要等死了或者被安排封口了,四爷还找自己做什么?
“……皇上找我?”饽饽裹着披风出来屋子,抬头看看完全黑下来的天色,更糊涂了。这个时辰,四爷难道还在处理政务,没有和娘娘们喝酒运动庆贺庆贺?
苏培盛派来的小太监王元勋,因为她的表情,比她更纳闷儿,重复道:“饽饽姑娘,皇上找你,有要事。”
“这么晚了皇上还没休息?举国欢庆三天那。”
“皇上的私事奴才不知道。举国欢庆三天,皇上该处理的政务也要处理了。皇上的脾气,饽饽姑娘比我们更知道不是?”
“……你们要劝着皇上好生休息,这段时间门,累到了。”也不知道怎么的,得知四爷做了皇帝,还是一样的脾气,饽饽这段时间门的怨气散了一点点,又心疼了。
心里恼怒自己不争气。一眼瞥见苏培盛的小跑过来,当着苏培盛的面儿“砰”地关上门,回去屋里快速穿好衣服收拾好自己,再出来,面对苏培盛质问的目光,一梗脖子冷笑道:“苏管事,我还以为,你跟着皇上进了朗吟阁,不认识我们了那。”
苏培盛气得跺脚:“饽饽姑娘,‘我们’是谁?咱家本来就是随身伺候皇上的。皇上刚登基,对府里人还没有一个安排那。哪里就‘不认识’了?”
饽饽刚要反驳“难道我们不是随身伺候皇上的”?意识到自己是女子不是宦官,脸上先是一红,正在这时,邬思道转着轮椅过来,笑问道:“有事情?”